崔旻还游刃有余,可孟朝就有些招架不住了。
孟朝节节败退,却刀光剑影闪现的一瞬间,他刀锋转了个向,整个人向后缩去,引着崔旻的白泽刀继续进攻,他自己再向着空中一腾,翻身而起,手中绣春刀没入了崔旻右侧肩窝处。
崔旻的月白色长袍,立时猩红大半,刺得人眼睛生疼。
太子呼吸一紧,连带着燕翕也握了腰间佩刀,就要动作。
刘光同却察觉出端倪来,一把拉住燕翕:“世子不要忙。”
燕翕要挣脱他,可是却没能成功。
顺着刘光同的目光看过去,却是叫他大惊不已的一幕——
孟朝的绣春刀还没在崔旻身体里,握刀的右手,被崔旻死死地钳制住,抽不出手,更抽不出刀,几乎就在同时,崔旻手中的白泽,已经送进了孟朝的心口。
白泽没柄而入,丝毫不给孟朝生还的余地。
崔旻奋力一送,再松开手,孟朝连退几步,跌坐在地。
孟朝败了,且败的极其彻底,他不敢置信的看着崔旻:“你小小年纪,竟……竟学的这样……杀敌一千,自损八百……好,好小子……”
崔旻的伤并不轻,哪里还有力气与他逞能。
他伤在右肩,白泽送入孟朝心口时,是用了全力的,自然再一次拉扯到伤口处。
血不停地在往外涌,崔旻一个支撑不稳,单膝跪倒在地。
燕翕呀了一声,上前去扶住他,又从长袍下摆处撕下一大片衣角来,姑且与他做包扎所用。
刘光同凑过去探了探孟朝的鼻息,而后与太子摇头:“死了。”
太子连看都不愿意多看孟朝一眼:“尸身火化了吧。”
燕翕骤然抬头,似乎有话想说。
可重伤下的崔旻,却没有失去理智,死死地捏住他手心,暗暗地与他摇头。
于是燕翕的后话,全都收住了。
太子这时才往崔旻身边走了两步:“怎么样?要紧吗?”
崔旻摇头:“不妨事,殿下不必挂心。”
可他的伤口,却实在是吓人。
马是不能骑了,太子命人去套了马车来,一行人才离开此地,另留下了二十个人仍旧将孟府团团围住。
上了马车后,崔旻就陷入了一阵昏迷当中。
众人回到府衙时,太子又是吩咐人请太医,又是忙着写折子给京城送信,再加上江南府这里总督长官得知太子在扬州后,马不停蹄的赶到了扬州府衙来,一时间忙的几乎要乱了套。
府衙内的人进进出出,跟着服侍的人手里端的是一盆盆的血水,这样的动静,自然惊动了薛成娇。
她带着燕桑出门来的时候,正好撞上换水的丫头,那满目猩红叫她心头一凛:“谁受伤了?”
丫头一怔:“崔……是崔大人。”
薛成娇差点儿一口气提不上来,厥过去。
燕桑忙扶稳了她:“姑娘……姑娘,定定神。”
薛成娇哪里顾得了那样许多,撇开燕桑,就要往那头屋子里进。
燕桑跟的很紧,一面跟,一面叫着姑娘慢些。
燕翕是在门口就把她给拦住了的。
薛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