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了。
此时他挑起下巴,冷眼看着刘光同,唇边带笑:“我还当你是听说我在这儿,怕我如何为难了崔大人,这样煞费苦心喏?”
刘光同呵了一声:“你也想的太多了些,”说罢了他稍顿了顿,“王芳啊,本公这离开京城两年多,你的规矩怎么越发的不如从前了?”
他说着,摸了摸下巴:“你师傅的前车之鉴,看来你一点儿也没往心上去啊?”
王芳脸色猛然一变,旋即蹙眉看向他:“你什么意思。”
“是谁告诉你,陛下隆恩,特意赐崔氏一个双喜临门的?”刘光同对他的脸色视若无睹,仍旧端的平静的继续道,“揣测上意,还要带到人前来说,你——活腻了?”
这句话大概是触动到了王芳,只见他腾地站起身来,盯着刘光同看了许久,也不告辞,也不说话,只是那样静静地站着,脸色难看。
刘光同一抬头与他对视,视线分毫不让。
二人就这样对峙了许久,终究还是王芳先冷哼了一声,拔腿就走,径直出府去了。
崔旻捏了一把冷汗,此时才稍稍松了一口气:“刘公何必惹恼他呢?”
刘光同笑着摇头:“这不是惹恼,是警告。”
崔旻啊了一声,沉默下去。
刘光同想了许久后,才开口同他道:“之前王芳在福宁宫外吃了闭门羹,陛下也有意的警告了他两句,你倒也不用怕,我这是顺水推舟,绝不是坏事儿的。”
崔旻这才稍稍明白。
因为陛下这样做了,刘光同今日才会来的这样快,才会这样跟王芳说话。
其实他给燕怀使的那个眼色,的确是让燕怀去请一趟刘光同的。
倒不是他怕王芳,只是王芳明显是来者不善,他一个应对不好,还不知道要生出什么事端来。
左右在王芳眼里,刘光同早就跟他是同一条船上的人了,今次刘光同特意泡来一趟,也无可厚非。
刘光同见他思考的出神,在小桌子上敲了敲。
崔旻回过神来向他看过去,便知道他这是有话要说,于是道:“刘公有话不妨直说。”
刘光同咳了一声:“我知道你姐姐明天大婚,这时候跟你讲这个不合适,但是时间紧迫,离二十一日大朝会只有六天了,我必须得先提醒你。”
崔旻剑眉紧蹙,刘光同这么说,就必定是跟甄谈二氏的事情有关了。
无力感涌上心头来,他只能点了点头,示意刘光同可以继续说下去。
“二十一日大朝会,你舅舅会上书请陛下立后,而你,也需要上一道折子,”刘光同稍稍顿了声,“你是没资格进殿议事的,但你如今是科道官,你的折子,是能直达天听的。”
“这个我知道,”崔旻颔首,“要什么样的折子?”
刘光同抿唇不语,眼底一片深邃,望向崔旻,久久未曾开口。
崔旻深吸了一口气:“津县的事情,对吗?”
刘光同点了点头:“严公之事,看似是导火索,可实际上还有一宗,就是要把你提到都察院去。津县的事,此时你来上书,是为了添一把火的,”他顿了顿,“你是聪明人,折子该怎么写,自己应该心里是有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