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氏有子曰鹿鸣,长萧白马质洁英。
如果有机会,真想见识见识谢鹿鸣的风姿。
再说崔旻一路快马加鞭往应天府赶回去,他回到崔家时,已经是六天后的事情了。
当日崔昱这件事,果然是不出他所料的。
崔昱一个人应了下来,到三房去赔礼道歉,纵然袁氏冷眼冷鼻,可是到底说不出什么来。
后来崔润回了家,知道了这件事,请了家法出来,把他一通好打,一连有三天都下了不床。
至此,袁氏才彻底出了口气,也不再僵着闹了。
润大太太为这个哭了好几次,怪崔润下手太狠,又觉得崔昱实在不成器,这几日都心情烦躁的厉害。
这一日崔旻赶回家中,才进了府,就有有眼色的小厮忙一路小跑往府中递话去了。
润大太太并不知章老夫人送过一封信去给崔旻。
彼时得知大儿子突然回家来,她欢喜之余,只以为是出了什么事情,忙打发了茯翘:“快去看看,叫大爷到我这里来。”
茯翘应了一声,转身就跑了出去。
不多时她回到这里来,却是只身一人。
润大太太四下不见崔旻,眉头就拢的更厉害了:“大爷呢?”
茯翘蹲身礼了礼:“大爷一进来,就去了老太太那里,听小子们说,老爷那里也还没去请安。”
润大太太嘶的倒吸了一口冷气。
又是老太太吗?
而崔旻一路去了敬和堂,金陵迎着他进了屋,而后就退到了门外去守着。
屋中只留了章老夫人和崔旻祖孙二人在。
老夫人见了他,眼底带笑:“这样跑回来,看样子,京城之中一切都还好了。”
崔旻回了一声是:“孙子得了信,又从成娇那里听了些近来发生的事,合计了一下,还是该回来一趟。”他说完了,稍停了停,才又添了一句,“只是孙子不能多待,最晚明儿就得走。”
老夫人啧了一声:“什么时候能回来长住?”
崔旻沉默下去没有回答。
老太太也知道这是多余的问话,自嘲的摇了摇头:“你弟弟越来越不像话了,我年纪也这样大了,儿孙们的事,还能操多少的心?如今全指着你一个人了,巴不得你能天天守在家里头,替我看好了这份家业,将来也好替你父亲分担些。果真是人越来越糊涂,几时能回家长住,又哪里是你自己能做主的。”
崔旻抿唇:“昱哥儿他近来……很不成样子吗?”
章老夫人叹了口气:“学里也不去,外头也不知道交往了些什么人,每日银子如流水一样的出去,你母亲不知道偷偷贴补了他多少,我只当不知道罢了。如今学的纨绔一样,醉酒、打架,哪一样他不干的?”
崔旻眉头紧锁,眼中黑了又黑,好半天,他稳了稳心神:“所以当日我就说,若他一蹶不振,祖母又如何是好?”
“我眼下是没了法子了,”章老夫人似乎也是无奈极了,“打也打了,骂也骂了。本来你刚走那两天,他好了很多,也比从前更努力的读书了。只是后来成娇也搬了出去,他才变成了这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