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信真的是我半夜醒来在那里胡言乱语,我自己都没眼看第二遍。写了什么,我已经记不清了……”
甄朱生气了,挣扎着,不让他抱自己:“好啊徐致深,你竟然耍赖,你还骗我!我不管,非要你念给我听不可!忘了你去重写!现在就去,好好写,一个字也不能少!”
徐致深渐渐止住了笑,迟疑了下,终于说道:“那你保证,知道了不许生气,也不许笑我。”
甄朱嗯嗯地点头,催他:“快点!不管你在信上说了什么,我保证不生气,也不会笑话你的。”
徐致深望着她,叹了口气,摇头,目光在温暖的灯光下微微闪着光芒,有几分无奈,又几分的甜蜜。
他终于松开了她,慢吞吞地翻身下地,拖出他那只箱子,打开,在夹层下,拿出了一封信,冲她晃了一晃。
甄朱坐在床上,笑眯眯地看着他,等着他念。
他过来,半躺半靠着,一臂揽住她腰肢,另手抖开信,看了一眼,没了下文。
甄朱催促:“快念啊,我等着呢。”
他咳了声,收回了揽着她的那边臂膀,迅速翻身下床,人站了起来,嘴里说道:“还是算了吧……”
甄朱立刻从后一把抱住了他的腰,伸手去夺他手里的信,他举高,甄朱够不到,就去挠他的痒,“你给我躺下去!”
他大笑,听话地顺着她,被她轻而易举地翻在了床上。
她一个翻身,再次跨坐到了他的腰腹上,禁止了他的反抗。
“快念!”
他在她的压制下,低声笑了半晌,终于将信递到了她的面前,说:“你还是自己看吧。说好的,不准笑话我。”
甄朱接了,这才从他身上爬了下来,改而趴到枕上,预备看信。
他跟着躺在了她的身边,为她盖好被子。
甄朱展开了信,目光落到信笺上。白底,黑色的水笔字,字迹略草,挺拔而正峻。
甄朱起先是带着笑的,有些漫不经心,渐渐地,她面上的笑意消失,看完,又看了一遍,抬起眼睛,对上了他凝视着自己的一双眼睛。
他的神色早也不复片刻前的轻松戏谑,变得凝重异常。
两人就这样彼此相望,谁也没有开口说话。
渐渐地,她的心里,被一种异样的,带着感动、欢喜,却又掺了几分酸楚和茫然的情绪所充盈。
她终于朝他伸出胳膊,抱住了他,脸向他凑了过去,吻他。
“我就是要笑话你,傻瓜!”
一句充满了爱怜的含含糊糊的轻叱。
他闭了眼睛,紧紧地抱着她,顺从地臣服在了她的亲吻里,感受着来自于她的柔软的安慰,体会着这这一刻的独属于他,能让他抓到手里,实实在在的那种拥有之感。
舱室里静谧无声,温暖的灯光里,两人就这样相互拥抱着,彼此感觉着对方的心跳,谁也没有再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