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巷子两侧是昏黄的灯光，灯光下有不少飞虫正萦绕飞舞，而底下是一个个随意摆放着的宽布和上头的各种东西。
放眼望去，从古籍到草药再到古董，首饰，应有尽有。
而来逛的人也不少，但大多数是穿着朴素的中老年人。
程芝芝挽着祝锦一个个摊子看过去。
两人都是头一次来这里，自然是对什么事情都格外新奇。
“诶，锦锦，你快来看！”程芝芝兴奋地朝人招手，指向眼前摊子上的古董花瓶。
那古董花瓶瞧着便是虽然有些许残缺，但上头年岁留下的痕迹明显，依稀可以瞧见磕碰出的痕迹和黄色的旧痕。
“这个瞧着好像是好久之前的宝物呢。”
程芝芝瞧着上头花纹，摇头晃脑，“这花纹看着也有些许年岁了。”
其实，她根本就看不明白上头的花纹，不过是不懂装懂。
但这番话成功地引起了摊主的兴趣。
只见摊主瞬间两眼放光，立马开口，“这位小姑娘还真是识货啊！这可是明代花瓶，我们家从崇祯帝那个时候留下来的。”
“要不是家里头最近缺钱用，我都舍不得拿这个古董花瓶来卖呢！”
“唉。”摊主叹气摇头，“这，小姑娘，看你这么识货。要是你实在是喜欢的话，我这边倒是能够便宜卖给你。”
程芝芝问，“什么价格？”
祝锦眉头一皱。
虽然她对古董了解不多，但这个看起来就是现代工艺，上头的不少花纹甚至于不是古代的。
这个大概率是个现代花瓶，拿去磕磕碰碰弄出一点痕迹，再故意丢到泥土里沾上尘土，做旧处理。
摊主眼珠子一转，“我和你也算是有缘分。要是你真的想要的话，我也可以便宜点卖给你。毕竟，这也算是我家的老伙计了，我也不想卖给不懂的人。”
“这个数，怎么样。”摊主比出五个巴掌。
“五千？”程芝芝问。
摊主往后一缩，“唉，你这么说可就没意思了。这可是明代的古董呢，哪儿能5000买得下来，现在好的陶瓷花瓶，你5000都不一定能买下来呢。”
祝锦又瞥几眼。
这花瓶指不定超市里买一送一，一百块能买一箩筐。
这么想着，为了避免程芝芝被骗，她拽着人往后走，“那边有个好东西，你陪我过去看看。”
“诶诶诶。”
两人走的速度太快，摊主根本就没来得及反应过来，只能够放弃程芝芝这条大鱼。
祝锦牵着人往前走远了，确定后头的摊主听不见才压低声音，“那个花瓶是假的。5000？说句实话，可能500都不值。”
“我知道啊。”程芝芝说。
祝锦一愣。
程芝芝俏皮地朝人眨了眨眼，“第一次来逛，我就是好奇问问。”
祝锦：……
她还以为对方真的被骗了。
结果是自己太天真！
两人又一路上逛了好几个摊子。
而祝锦也发现程芝芝虽然瞧着大大咧咧，但却不是个傻子。
那些想要高价出售的摊主，她总能将价格砍到她自己能够接受的程度再买下。
虽然买的不多，但确实有几件不错的宝贝。
“唔，没想到真能买到有意思的东西。”程芝芝拎着手里袋子晃了晃。
她买的大多数都是陶瓷小摆件。
价格也只在几十到几百不等。
祝锦摇摇头，瞧见不远处的卫生间标识，“去一下卫生间。”
“啊，好。那我在这里等你。”程芝芝说。
站在原地等候的程芝芝正随意逛着周围几个摊子，想看看能否再寻到宝物。
就在这时，不远处的一条小巷子口传来了低声啜泣。
程芝芝好奇地看去。
只见一个身高还不到她腰部高的小男孩正蹲着哭泣。
周围没有人在意。
程芝芝想着这里有监控，也有人，自己过去问一声应该没什么问题便走了过去。
“小弟弟。”程芝芝问道，“你怎么了？怎么在这里哭。”
“我……”
哭红双眼的小男孩站起身，“我不敢回去。我出来上厕所，不敢回去。好黑，小姐姐，你能陪我走回去么？”
程芝芝从他断断续续的话语中大概拼凑出了事情的真相。
小男孩的家在这条小巷子里，他大半夜出来上厕所，结果巷子里灯坏了，他不敢自己一个人走回去。
程芝芝朝着小巷子的方向看去。
黑黢黢的巷口就像是张着血盆大口，随时随地都能够将人所吞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