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压下降的厉害。
祁周刻意不去看季湛盛,他越是回避,就越是能感受到一束强烈的视线,几乎要将他整个人看穿一般。
依旧如刚才一般,余翎没有回应他的话,只是面色看起来有些苍白僵硬,甚至微微摇头来提醒他。
祁周就好像下定了决心,不顾一切道:“该醒了,季湛盛我从来就没有爱过你……也不喜欢alpha,不喜欢你给予的所有,包括你的情感。”
那些曾经如恶咒般的誓言,两人因为赌约而纠缠至今孽缘,早就该结束了。
祁周刚说完,却又觉得自己自作多情,季湛盛现在又怎么可能还喜欢他?
不过是为了报复,为了好玩而已。
却在片刻之后,得到了回应。
“呵,”只闻季湛盛轻嘲一笑,又道:“我以为你能和我坚持一年,没想到你连装都不愿意。”
原本沉闷的氛围,被他这一句话,压的更是死寂。
祁周不敢去看他的眼睛,只是凭借着灯光,将视线锁定在他的胸口处,逃避的向下移开视线,却不偏不倚地看见了那个在他手腕处的手表。
那是一个名牌的手表,却早已过时了很久的款式,是在那一段不堪回首记忆里,他亲自赠予季湛盛的表。
那个时候,他们截然不同于现在,季湛盛是无依无靠勤学俭用的乖巧学生,而他是名流世家的纨绔子弟,是无聊到会因为一个赌约,特地接近甚至包养季湛盛的花花公子。
alpha又不像omega那样,想断就断了,能有多麻烦。
如果是在以前,他会这样想,但今时不同往日,祁周也早已不是那个世家少爷,只不过是想挣脱牢笼的囚雀。
“如果是那样,我放你走。”
他这句话说得平淡。
祁周有些不可思议的抬眸看去,大抵是没想到,这句盼了很久的话,会被他轻而易举的说出来,更没有想到是那样轻巧。
轻巧到,那些往日的癫狂,不是季湛盛一样。
但偏偏是下一句,让祁周彻底心如死灰。
“按照你所想的那样,我们合约中止,你可以继续寻找你的下一个合作方,而我再也不会和你有任何瓜葛。”
季湛盛并没有让他如愿,即便是转身离开之前,还是对着余翎,特地放大音量说了句话。
“不过,你父亲的公司早就在前段日子被我收购,包括你所享有的股份,也早就被转让了,所以如果你想帮他,倒不如想想自己。”
直到脚步声渐行渐远,他修长的身影消失在廊道。
祁周万念俱灰的看向余翎,可迎来的只是一张比他更为苍白的脸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