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让他像其他府上那些豢养的名妓优伶一样出来见客,以前有王公贵族来大将军府做客,想让他来陪酒,甚至还有带了自家的男宠要和穆景风交换的,都被穆景风严厉的拒绝了,为此还得罪了一位王爷。
他甚至还把管家大权都交给了自己,让府中上下对他言听计从不得僭越,让自己在他出征的时候,全权负责府内各项事宜,还要求进出大将军府的属下也要对自己以礼相待。如果不是他一直没有为自己改籍,宁远宸有时甚至会有错觉,觉得穆景风是把自己当成了明媒正娶的妻子。
所以宁远宸无法理解。就算穆景风对自己好,只是因为移情,把对白逸群的爱转移到了自己的身上,正主出现,替身自然要退避一射之地。可连老得眼瞎耳聋的猎犬和跑不动的战马都能好好照看养老送终的穆景风,为什么偏偏对自己如此残忍,就算不想见到自己,打发到京郊的庄子不就好了?如果怕自己出来惹事,也叫人看管着自己,大将军府深宅大院守卫森严,自己一个手不能提肩不能抗的小倌,难道还能飞檐走壁凑到白逸群面前生是非吗?
或者说,是白逸群觉得自己一个出身名门的武林第一剑客,居然被一个千人骑万人跨的小倌做了替身,感到被羞辱了,心中愤恨,所以要这样折磨自己?
那穆景风就这样无条件的顺着他的意,毫不顾惜他们多年的同床共枕的夫妻之情吗?
宁远宸忽然又想到了酒店里曾经看到过的那个身影,几乎一模一样的身材,站姿和走路的姿势,脸虽然不一样,可是说不定是伪装过的。
那个人会是他吗?如果是的话,为什么装作不认识的样子?有顾昭庭三个人的先例在,宁远宸不觉得穆景风会没有上一世的记忆。如果酒店的那个人真的是穆景风,而他又一副陌生人的表情……
顾昭庭他们好歹还会觉得后悔,而穆景风甚至没认出来自己,果然,自己不过是个无足轻重的小玩意儿,扔了就扔了,睡了十几年的感情,转头就能忘得一干二净。
宁远宸心里一阵酸涩和痛楚,接着怒火中烧了起来。可这件事说到底也不过是他自作多情,从穆景风这么多年没给他移除贱籍就知道他根本没把自己放在心上,是他自己拒绝去看清真相。当初因为管家大权和府中总管闹得水火不容,穆景风站在他这边后,总管留下一句“做人要有自知之明”便退避三舍了,他那时还颇为得意,现在想来,怕是总管早已看清了一切,一个贱籍之人,再猖狂也不过是一时。
说起来,他好像似乎还得感谢穆景风没有把他处死来讨白逸群的欢心,毕竟那个时代,正房夫人一怒之下把府里养的贱籍男女统统打死的事情,也并不少见。
然而想到自己后来受的苦,宁远宸还是感到胸口闷得发疼。他啪的关掉页面,从通讯录里翻到兰迪的号码拨了过去。
看到管家的全息投影出现在自己的面前,英俊的脸上带着温柔的笑意,专注的望着自己,用充满了磁性的声音体贴的问道:“先生,您现在需要我为您做什么?”宁远宸的心情迅速的从谷底直线攀升。
往者不可谏,但是现在眼前有英俊体贴的帅哥随时待命伺候自己,以后安定下来后,还可以包养一屋子美男讨自己欢心。噩梦已经结束了,这些才是自己真正的人生。
他换了个舒服的姿势躺着,问道:“在做什么?”
兰迪道:“我已经办完了离职手续,正在给您看房子。”他一边说,一边传了几张图给宁远宸,“这些社区和德波顿公学的距离都不远,社区的环境、配套设施和住户条件都很好,您看您喜欢哪个风格?”
宁远宸随意的翻了翻发现都一样,便道:“你来决定吧。”关了图片,继续盯着兰迪看。
兰迪被他看得有些紧张:“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