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陪着他慢慢地走了出来。所以当她再次听到那个“智障”的名字,自然像仇人相见,分外眼红。
“他什么意思?还想再续前缘不成?!”冯晓气得咬牙切齿。
她的牙齿咬得太响,杨若愚简直可以看到她五官愤怒地皱在一起的模样,那么熟悉可爱,惹得他扑哧一笑。
冯晓一听更气:“你笑什么?!我告诉你,你要是敢、敢……”
杨若愚温和地打断她:“好了,我都二十九了,要是还干十九岁的蠢事儿,这十年就白活了。”
冯晓总算消了点气,又不放心道:“这可是你自己说的啊!别给我机会嘲笑你啊!”
杨若愚微笑道:“放心吧,不会的。”
冯晓这才放过他,两人又聊了会儿别的,杨若愚催她快挂电话,别影响肚子里的宝宝。
“彪,我用固话打的,又没辐射,怕什么,”冯晓已经快临盆了,杨若愚就是因为这个才刻意减少跟她联系,怕打扰她休息。
“那咱们再聊,”临了,冯晓又加了一句,“要是张致真能找到你,你就一拳抡过去,打他个生活不能自理!听见没?!”
“听见了听见了!”杨若愚好笑地应着,挂了电话。
当天晚上,杨若愚既没有失眠也没有做噩梦,甚至还在天快亮时,做了一个无以伦比的美梦——梦中的他英勇无敌,一记猛拳抡向张致的那张俊脸,打得他鼻青脸肿,风度全无。以至于直到早上醒来,杨若愚的脸上都挂着痛快的笑容。
洗漱的时候,他望着镜子里看起来气色不错的自己,稍感安慰地想到,虽然再次见到张致自己还是会想起那种绝望的心痛,但毕竟,他能给自己的影响已经很小了。那句话怎么说的来着,人生那么长,谁没遇到过几个人渣?杨若愚自嘲地笑了笑,用毛巾擦了擦洗过的脸,走出了洗手间。
张致再次见到杨若愚,已经是半个月之后。
十月底的羊城终于逐渐解了暑热,一个微风拂面的傍晚,杨若愚被一群本科生簇拥着,从教学楼中走出。这是他指导毕业论文的学生,刚给他们开完开题指导会,学生们一边走一边叽叽喳喳地七嘴八舌,说着跟论文有关或无关的话题。杨若愚和蔼地跟他们侃侃而谈,到了教学楼外的空地上,索性停住脚步,回答同学们一个又一个的问题。
大概是因为讲到了专业领域的问题,杨若愚的眉宇间透出了一份迷人的自信,再加上平易近人的笑容,把他本就精致的脸庞衬得更加光彩夺目。为此而心跳加速的,不仅是围着他的女学生们,还有一直等在楼旁的那个人。于是,本想等到学生们离开后再走近的那人,逼自己收起那猎犬看见肥美兔子般的精亮目光,有些不受控制地,踱着步走向了杨若愚。
“杨老师。”张致彬彬有礼地唤到。
杨若愚几不可见地吸了口气,保持着微笑的表情转过身:“张总。”
学生们见老师有客人来访,立刻知趣地停了话头,三三两两地跟老师告了别。待学生们都走开之后,杨若愚的目光倏然冷了下来,一言不发地望着张致。
“杨老师,你的学生们发育都挺早啊!小学都还没上呢,个子就这么高了。”张致对此视若无睹,微笑调侃道。
杨若愚面无表情地问道:“找我干什么?”
“没事不能找你吗?”张致用余光瞟了一眼不远处好奇地打量着这边的学生们,直接上前揽过他的肩膀,“下面没课了吧?一起吃个饭?”
果然杨若愚碍着场合没有挣开,只是咬着牙低声道:
“我以为我们并不是能一起吃饭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