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破绽(1 / 1)

这年过得有点怪,李鑫想。

不该这么亲近,不该当炮友,不该一块儿住,也不该一块儿过春节。

仅从日常生活上来说任谁看都觉得他俩关系亲密,李鑫焦虑地想着,手上换着台,每个台都在播春节联欢晚会,往年他会自己做一桌子菜,朋友有空了一起上外面吃,今年不巧,有对象的跟对象过,回老家的回老家,李鑫离了家老觉得自己一个人也能把生活过得有滋有味,独自一人过节也要走个隆重的形式,谁知道今年来了个变数。

那个变数兴冲冲给爸妈展示李鑫做的年夜饭,两位老人家惊叹连连,又有一堆亲戚凑过来看李鑫的手艺,手机里是个大家族,那头热闹,李鑫甚至有种跟楚楠家里人一一见面的感觉,荒诞感涌上心头:他们什么能见家长的关系吗?

其实就算是朋友,见见家里人也正常,但是楚楠是炮友,跟“朋友”一字之差,那差别可大到十里地去了,李鑫就是觉得这不对劲。

他在桌子底下踹楚楠,楚楠还挪挪脚以为是李鑫不小心碰到了,直到李鑫面上带着笑容下面又狠踹了楚楠一脚,楚楠毫无防备地痛呼一声,才意识到李鑫是故意的。

楚楠跟做错了事情的小孩一样结束了和家里人的问候,挂着一脸的迟疑看着李鑫,李鑫“哼”了一声:“吃饭!”

得了指令,楚楠就开始动筷子了,他咬着筷子尖,心想李哥和家里人是不是关系特别特别差。

他有基本的推理能力,李鑫在提到家庭相关的时候总是回避,虽然手段比较迂回,但次次都这样难免看出端倪,于是楚楠生出了些好奇心,他想知道李鑫是生活在什么样的家庭里,是哪里人,又是怎么来到这里工作的,李鑫不像是南方人,口味不像,生活习惯也不像,男人看上去坦坦荡荡,实际上对隐私闭口不谈,楚楠好奇,但也不敢问。

总觉得问了李哥就得发飙,那可不好哄。

楚楠自己都没意识到居然对年纪更大的李鑫用了“哄”这个动词,塞了两口酸菜鱼,眼睛就亮起来了:“哥!这个好吃这个好吃!”

“哈?用你说。”李鑫面上嘴坏,心里很受用,楚楠有什么说什么,有时候气人,但是没啥复杂心思,相处起来比较轻松,他说好吃,那就是真觉得好吃。

这种很单纯的夸奖让李鑫觉得心情不错。

春节联欢晚会充其量就是个背景音,歌舞类节目舞美不错,语言类看的人直打瞌睡,不如看微博上的段子吐槽,魔术失误成了春晚焦点,楚楠眼尖,一眼就指出主持人的狼狈,李鑫乐了,拍照发了朋友圈,楚楠秒速给他点了个赞,共同好友的评论涌现,热热闹闹的网络居然也还算有年味。

慢悠悠收拾完锅碗瓢盆,楚楠变戏法一样掏出来一把仙女棒和叫不出名字的烟花:“咱们去楼下放烟花吧?”

李鑫翻了个白眼:“幼不幼稚,现在禁烟花你不知道吗?”

楚楠有点失落:“我每年回老家都放。”

“那是你们老家人少……”李鑫想起来很久以前,他还在老家读书那会儿,烟花放起来,能把他家没开灯的院子都照亮。

他小时候每年过节都期待着这些的,仙女棒五毛一把,或者拿着摔炮到处扔,在鞭炮的红纸堆里面找一两个还能点燃的漏网之鱼,这都能让他开心好久。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再也不会去期待这些,李鑫看了看楚楠手里的烟花,想了想,指了指仙女棒:“这个可以,其他的容易出事。”

李鑫关客厅灯的时候觉得自己跟陪孩子玩似的,关了灯在黑漆漆的阳台点仙女棒,这得多脑残干出这事儿,有什么意义?

外来务工人口众多的大都市此时外面不再车水马龙,春节意味着这里成了空城,高楼灯光不再绚烂夺目,远处的公路不再有闪烁车灯,今夜风清气朗,没有乌云,唯有月亮高悬,撒下柔和的暖光,繁华的市中心安静下来,往日热闹的商场只剩一个硕大的led灯牌,而那灯牌也要熄灭。

一点月光照亮楚楠的侧脸,他当然是很好看的,只要有一点光源,他的眼珠子就透亮,神情天真,他的手指拢着点燃的仙女棒,四散的光点让楚楠的手指透出丰润的红色,他朝着客厅的李鑫招手:“哥,你也放个吧。”

幼稚,幼稚啊楚楠。

他这么想着,却也拿起一支仙女棒,刚想掏出打火机,楚楠就拿着他的仙女棒凑了过来,“呲”得一下,又一簇明亮的火花在空气中绽放出来。

“哥你别动,我拍张照,我不拍你脸,我就拍烟花。”小孩乐呵呵地掏出手机,咔嚓一声定格此刻,李鑫故意把仙女棒逼近楚楠,在空中虚画了个“sb”字样:“服了你,饭菜要拍,放烟花也拍,磨磨蹭蹭的。”

楚楠不同意:“这叫记录美好时刻,李哥你不解风情。”

李鑫冷笑,不解风情?楚楠这破木头脑袋连自己移情别恋都不知道,还说我不解风情?

干放烟花也没意思,所以两人不约而同起了个头开始聊天,楚楠说a市真的好大,他从二线城市来这里读大学的时候真的很震撼,但是来了之后才发现,自己其实也只会在一定的小范围内走动生活,于是又觉得a市特别小。

李鑫说自己来a市十几年,以前a市也没这么光鲜亮丽,只是到现在,a市发展太快,高楼大厦十年内占领了熟悉的一切,反而更怀念以前的a市。

聊这些干嘛呢?李鑫想,他是我的谁,我又是他的谁,我干嘛要跟他在这里说心里话啊?我跟妙妙和常思山都没聊过这些,我跟他说这些,他一个刚出学校的大学生能懂吗?

“哥为什么来a市?”楚楠问他,“哥十几年前几岁啊?”

十七岁,李鑫在心里回答,有一瞬间他有种恶意,那是种隐藏的嫉妒,楚楠一看就是家庭很幸福的小孩,从小到大都获得很多爱,所以找自己求助也是大大方方,有什么就说,社交上也很单纯,脑子也好使,能一路考到q大,更是保送q大数学系的研究生,研发部的哥们儿说过,小楚真挺好的,要是他没打算读研,一定要把人留下来转正带着一起做项目。

他对这种顺风顺水的小孩就是带点酸意,李鑫把自己对楚楠态度不好归结于自己的阴暗面,咽了口干巴的唾沫,没直接回答楚楠的疑问:“换个玩法,你猜我现在几岁?”

楚楠抓了一把仙女棒,认真地猜了起来:“有提示吗?我猜李哥现在二十七八到三十五岁。”

……范围还挺准。节后没多久即将三十一岁的李鑫皱了皱眉头,他刚想打哈哈,楚楠手里就绽放出一团光芒,一把仙女棒都燃烧起来,楚楠被吓了一跳,然后兴冲冲地递到李鑫面前,露出个大大的、纯然开心的笑容:“哥,烟花花束!”

这是情窦初开小孩的招数,李鑫想移开目光,但是满眼都是面前这一捧简陋的廉价烟花,就连火星子溅射到他不算便宜的裤子上也没在意。

楚楠把屁股下的凳子往他那里拉了拉,用一种毫无自觉的撒娇语气追问:“所以到底是几岁啊?”

哪有这样的?前一秒还在挥舞着“花束”一脸献宝,下一秒就要不依不饶延续自己之前的话题,这小子是故意的吗?

“……三十以上。”他最终还是回答了,楚楠手里的烟花要燃尽了,最后几根散落在两人的脚边,宣告着烟花玩耍时间的结束。

李鑫忽然觉得心里空落落的,这不像他,往年他一个人过得也很好,和朋友一起过春节也很高兴,今年好像因为齐缪开了个不好的头,导致一切都乱了套,他以前哪里和炮友深入交流还带进家里,还是连续两个。

“好安静啊,哥。”楚楠看向寂静的城市,快乐的青年搓了搓手,“好像只有我们俩一样。”

“说什么屁话。”李鑫夹着烟,但是没点燃,他不太想抽,只是做个样子,一种疲惫席卷了他。

而万籁寂静中,午夜零点悄然到来,新的一年就这么平凡地开始了。很远处的地方,几朵孤独的烟花冉冉升起,在空中炸开,然后远离市中心的更远处,点点光亮几乎要看不清,那也是烟花。

李鑫是a市通,知道那个方向就是从城中村里冒出来的烟花,他想起来自己刚来a市借住在常思山家里,逢年过节城中村确实热闹得紧,当年认识的朋友现在少有联系,只记得那会儿他厨艺还很差劲,过节煮速冻饺子也没煮熟,那会儿大概是比现在开心的。

楚楠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和他肩膀靠肩膀,指着天空中还没消散的烟花说:“也不知道谁这么大胆啊?”

李鑫把烟放回烟盒,没推开楚楠:“放归放,市区放烟花还是很危险的。”

楚楠像小狗一样蹭过来,脚边的烟花被冷落,李鑫感受到楚楠隔着毛衣传递过来的热度,好像自己也暖和了点。

“做吗?”李鑫问道,他有种奇特的异常冲动,这是个坏信号,而李鑫放任了它。

“……啊?”楚楠扭头,眼睛里满是惊讶,李鑫顺势凑到他耳边,又问:“我问你要不要做爱。”

可是,市区放烟花很危险的,因为毫无预兆的孤独跟喜欢自己的小孩做爱也是很危险的。

他嫉妒楚楠,招惹楚楠,现在还要利用楚楠赶走那点孤单的情绪。

就跟平时一样上个床……李鑫心想只不过互相抚慰,两个炮友共处一室,还能做什么呢?

“别动。”

李鑫虚虚地按着楚楠的胸膛,入手的皮肤滑腻,甚至能感受到骨骼的形状,他跨坐在楚楠的小腹上,甚至有闲心想着会不会把这个看似单薄的身子骨压塌。

事实证明没有,楚楠皮实得很,青年白皙的皮肤上是性欲的潮红,他被勒令不许动,李鑫自己扩张好了后穴正在缓慢地让楚楠的性器进入身体,李鑫不自觉的晃动着腰,出了一身汗,蜜色皮肤上反着光,楚楠很听话,但是也忍不住摸摸李鑫的腰和屁股释放心里的焦躁,李鑫终于吃下去的时候忍不住长叹一口气,然后对着忍到眼睛泛起水光的楚楠舔了舔干涩的唇:“终于都进去了。”

这是个不刻意的性感,李鑫确实是嘴巴很干,他感到身体里的性器弹动了一下,忍不住发出闷哼,然后开始上下起伏,双手撑着楚楠的小腹,按照自己的节奏操自己,他仰着脖子,肠道内壁热情如火,紧紧缠吸楚楠不争气的阴茎,大概是因为邻居基本都不在家中,他的叫声是不加掩饰的,舒服了就喘着,抚慰着前列腺和结肠,把龟头锁在结肠里前后蹭着,玩弄一样裹着楚楠下体敏感的头部。

这简直是自杀式袭击,李鑫被这几下深入的戳弄搞得泄了力气,手软脚软地停了下来,他觉得自己有点头晕,好像喝了酒。

楚楠被他不上不下地吊着,反而因为李鑫的主动而害羞地压抑了声音,他跟李鑫面对面,害怕自己看上去过于动情,只好发出了咕哝的呼噜。

李鑫这一停让楚楠焦急起来,他想抓住李鑫的腰动几下,但是李鑫忽然低下身,趴在他的胸膛,对他说:“约好了不动。”

不是命令式的口吻,也没有往日里的爹味说教,声音里带点喘,听上去好像在商量一样,楚楠想要抓住李鑫腰侧的搭在了李鑫的背上,面对面的姿势让他感受到男人柔软胸肌那边传来的心跳声有一点激烈。

“能亲吗?”楚楠跟身上的男人商量,男人没回答他,只是后穴敏感地缩了一下,楚楠猝不及防地被夹到喘了一声,李鑫笑起来,楚楠感觉到他胸膛一震一震的的,而李鑫带点哑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定力这么差?”

“嗯。”楚楠又难堪又坦率地承认了。

这没什么不能说的吧,他这么想着,然后亲吻李鑫的颈侧,轻轻吮出一个红痕,李鑫说了句“痒”,然后撑起了身体,温暖火热的蜜色身躯即将离开,楚楠放在李鑫背部的手环上了李鑫的脖子,抬起头亲李鑫的侧脸。

有点太听话了,李鑫想,他主动亲了小孩的嘴唇,小孩约莫是没想到他这个举动,有点急切的把舌头伸了进来,吻技没有什么进步,只是急切地索取着,全心全意地沉浸在亲吻里,他捞着李鑫的腰坐起来,掰开臀瓣让李鑫吃得更深。

李鑫抬起了一点屁股又坐下去,喘息声淹没在唇齿间,他难耐地仰起头,浑身上下滚烫起来,沙哑低沉的喘息带着几句偶尔的粗口,这具身体从内到外都准备好被深深操弄,楚楠呆呆地扣着李鑫的腰,心想李哥看上去快融化了。

柔软的内里水淋淋的,就连李鑫的眼神看上去也带了几分情意,楚楠想我是在做梦吗,李鑫会有这种好像要敞开心扉的时刻吗?但是刚才在阳台他还好像十分防备,可现在两人身体交缠,李鑫看他的眼神让他心里涨涨的。

但是远远不满足,要搂紧这个男人,想要把人几乎揉进身体里,不能只是今天这个特殊的日子里这样交融,李鑫在想什么,过去是什么样的,他全都想知道。

这种感觉,楚楠是熟悉的,他彻底能够明白了,这是喜欢。

身上的男人有点失了力气,也好像是中场休息,挂在他身上,楚楠看男人懵懵的,把人推倒在新换的床褥上,对着有点失神的男人问道:“哥,累了吗?我来吧?”

李鑫没回答,床上的这种时刻,一般都是默许,憋了半天的楚楠终于压住男人的大腿把人打开,把刚刚高潮后的身体推向新的高潮,男人的小腿挂在他腰上,挺着结实的腰腹追逐着让他舒服的性器,搂着楚楠的肩膀在他耳边喘息,楚楠要被男人粘稠的性欲弄得头晕目眩,心想哥今晚有点粘人,明明之前还故意冷淡的人,现在好像一直说着“想要”。

套子破了两人都没注意,楚楠射进了最深处,李鑫发出了迷糊的声音,他看上去有点宕机,泡在快感里呈现出了满足的状态,他摸了摸肚子,应该是察觉到了有东西射进去,乱七八糟的液体顺着内壁回流,又被楚楠的阴茎操成白沫,黏黏糊糊地糊在穴口,湿乎乎的,弄脏了提前铺在身下的垫子,楚楠还在抽插,而李鑫有些昏昏欲睡起来,他得到了情欲和身体上的纾解,而楚楠作为被勾起的一方还远远不够,他拿不准是叫醒李鑫再做,还是抽出来当就此结束。

李鑫还搂着他的脖子,没用什么力,呼吸逐渐平复,嘟囔了一句“好舒服”。

最终他决定就这么操李鑫。

半睡半醒的李鑫身体上依旧给出反应,顶一下,叫一下,只是喘息声更细更弱,像是在做色情的梦,楚楠觉得自己好像在犯罪,他的动作并不粗暴,绵长的快感让李鑫乖顺下来,四肢都像棉花,时不时抖一下,不自觉地轻轻对抗着快感。

楚楠更喜欢这种温柔的、慢慢来的感觉,把爽感延长,也更加亲密。

李鑫的后穴绞紧了,一个干性高潮出现了,他皱起了眉头,好像痛苦又好像舒爽,睡眠中的人就连后穴高潮都是有种睡不醒的意味,迟缓地裹紧了阴茎,一点一点往里面吞,尖锐的快感还是让李鑫短暂地清醒了一下,他睁开疲乏的双眼,眼前的青年半长的刘海湿漉漉的,就连睫毛上都因为汗水而黏连呈现一簇一簇的状态,有几滴汗落在李鑫的脸颊上,他慢半拍地和青年对视。

身上的青年张开了被欲望烧得红润的嘴唇,李鑫听见了他的声音。

“哥,我喜欢你。”

李鑫睁大了眼睛,楚楠亲了上来,身下动作没那么温柔了,李鑫觉得脑子里好像在放烟花,快感追上了清醒的意识,让他沉沦在青年的拥抱和亲吻里,青年在耳边说着“喜欢你”,李鑫心里有块地方说你看,都说了和喜欢自己的人做爱是很危险的,但他很困,他的身体很满足,疲惫感得到了缓解,他无力地裹紧了那根在他身体里进出的肉棍,感受到又有一股一股的微凉液体射在深处的结肠里。

然后他听见了楚楠的声音:“睡吧,哥。”

他闭上了眼睛,梦里也是如潮水般的轻柔快感,有人抓住海水中沉浮的李鑫,并且与他十指紧扣,肚子很饱,很撑,好像有什么东西嵌入了他的身体。

被……填满了,好像没那么孤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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