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的时候就会疼。”
唐周说到这里,抬起头来。结果谢郢的手伸过来,在唐周满是水珠的脸上擦了擦。
谢郢的手干燥而又温暖,将唐周面孔上的水渍擦拭而去。只留下一片温暖的触感。这是谢郢一个主动亲密的举动。这样的举动让唐周有些惊讶。
但是谢郢好像不将这件事当成是什么惊奇的事情。似乎这只是一个很寻常的举动。谢郢的脸上表情甚至都没有任何的变动。
唐周仰着头呆愣地看着他。谢郢说:“我想回去了。”
“好。”
唐周站起来,穿好鞋子。本来他们就打算来抓鱼,过来的时候穿的是拖鞋。这些拖鞋都长一个样。唐周也不知道穿的是谁的,穿在脚上有点大。但是见谢郢等待着,唐周就只能胡乱穿了一双去推他。
那边在水里差点打起来的两个人终于反应过来了。
“谢先生,要回去吗?”
谢郢说:“我们先回去。”
唐周知道谢郢的意思,于是笑着对身后的人补充了一句说:“谢先生的意思是——我们先走,你们想到什么时候都没事。”
“好嘞。阿川,这次你就肯定又打不过我。”
“这怎么可能!”
于是那边又听起来似乎发起一大动乱了。
唐周觉得很好笑。他在这里的生活虽然足够无聊,但也足够闲适。只要忽视无聊,还算有趣。
唐周推着谢郢回去,一条路上没有什么其他的声音,微弱的阳光从树叶缝隙掉落下来,藏匿在谢郢漆黑的头发当中。现在无事可做,唐周推着谢郢回去,只能发呆。
过了一会儿,就听到谢郢说:“如果我不是谢郢,我喜欢这样的生活。”
谢郢这样一句话出来,似乎在向唐周袒露自己的心声。
唐周说:“没有人不喜欢这种无忧无虑的生活。”
谢郢沉默了一下,他说:“我已经受够了争斗。但是我已经在这漩涡里多年。”
这似乎是谢郢的一种慨叹。似乎在常年的争斗中得到一时寂静是不可思议的事情,也是让人流连的事情。他终究要回到那漩涡当中去,永远无法从中脱身而出。不久之后,他依旧是如此,在那漩涡里找寻不到方向,终生不停歇。
唐周想要说一点安慰他的话,他以为现在谢郢在与他谈心。到底还是要给予回应会好一点。然而唐周听到了谢郢说:“你为什么会认为那一场手术一定会成功。”
他说话的内容混乱而无章法,一时间讲述的是那件事,一时间讲述的却是另外的事情。唐周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谢郢已经转移话题了。唐周垂下目光去,看见谢郢稍微侧头看着他。
他漆黑的眼眸当中安静地倒映着唐周的身影。唐周停下了脚步,轮椅也就此停下。初秋的风吹拂谢郢的衣襟与头发,将他这一份柔软而又虚弱的模样展露出来。与记忆中那个杵着手杖却威风凛凛的谢郢完全不一样。
唐周说:“我有一种能力,我可以看见未来。我看见你站起来了。”
他说的似乎是哄骗小孩的话语,没有任何根据,也没有任何的科学性。听起来可笑而又荒唐。但是在唐周脸上的淡然温润的笑容,将那带着寒意的秋风都熏染了几分柔暖之意。
谢郢面上的神色让人猜不透他的心思。他转头过去,他说:“你将我当成小孩子一样哄我而已。”唐周重新推动了轮椅,谢郢不再说话。
但是不久之后,唐周又听到谢郢说了一句话,他说:“你是第一个说我能够成功的人。所有人都在告诉我,不要去做那一场手术。”
唐周已经将谢郢推进了屋子里面,唐周身上还是湿漉漉的,他随手拿起挂在架子上属于他的毛巾先擦拭了头发。这时,就听到谢郢说这句话。
唐周转头去看谢郢,谢郢坐在那里,幽深的目光看着唐周。唐周发现,谢郢的目光已经很长
', '')('的时间都能够找到聚焦了,他似乎终于能够将一些东西存放在自己的眼眸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