胸口憋着的那口浊气,吐不出来。
“你如何知道的?”
“我昨日、遇见那个人。”
燕琨玉以为酸与看到了九方渡和怀夕私下见面,原来只是猜测。
“这件事我心中有数,放心,我不会再被骗。”燕琨玉说着,攥住酸与的手腕,“你先跟我回去,一只鸟在这荒山野岭做什么?”
酸与早不是从前,力气比燕琨玉大得多了。
燕琨玉根本没有拽动他,反而自己的腰身被那条粗蛇尾缠绕起来。
“我就要找到、解除结契蛊的办法了,到时,燕跟我走。”
酸与真挚地看着他,因为太想念燕琨玉,蛇尾试图偷偷钻入燕琨玉衣衫中,却被发现一把抓住了。
酸与的尾巴蔫了。
“这里这么危险,你跟我回去,我们要启程离开北岳了。”燕琨玉对待酸与,语气向来温和。
即使酸与做了什么出格的事,他也只是像一个饲养过他的主人一样,什么心思都没有,只有温柔的教导。
酸与眸色黯淡:“我、不走,要走、你走。”
“你……酸与,你去哪!”
燕琨玉连话都没说完,眼前那银发少年瞬间变成一只腾空飞鸟,甩着长长的尾巴消失在林中。
留着地上的燕琨玉瞠目结舌。
“这难道是叛逆吗?”燕琨玉无奈。
但看到酸与并没有受伤却也放下心来了。
燕琨玉的身影越来越远,酸与一身青衫坐在树梢上看着那背影。
他的肩膀上站着一只苍蝇,试图亲昵地蹭他的脖颈,却被酸与瞪了一眼。
“走、开。”
“刚才是我帮你将他一路引过来的,你怎么还对我凶巴巴的。”苍鹰是个妖,只是还未化形。
酸与沉默,握住自己尾巴看了又看,上面还有刚才缠过燕琨玉腰的触感。
好想再对主人做点什么……--
燕琨玉回到小院之中,已经下午。
他一路上思考了酸与的话,确实,九方渡的出现很突兀,可若是真的又是为了怀夕,有必要做到这个份上吗?
燕琨玉也有些存疑。
院子里,除了趴在屋顶晒太阳的小石榴,空无一人。
九方渡也不知道去了哪里。
方才酸与的话蓦地就在脑中浮现,燕琨玉挨个房间走过,都不见九方渡的影子。
就连白日里上药的药膏还敞开放在桌上,显然走得匆忙。
燕琨玉眼底一暗,正欲持剑追去北岳镇,刚一转身便看到从院子外面快步走来的九方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