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琨玉以为九方渡又在变着法的折磨他玩,抬头看时,那人表情认真,额前的碎发垂落微微遮住眼底情绪,让人猜不透心思。
天都快亮了,两人才熄灯躺下。
和上次在游灵楼一样,九方渡躺在外侧,燕琨玉身体的余韵未散去,仍红着脸蜷在九方渡怀中。
玉枕下有什么硌着人,九方渡微微起身,将那本书册抽出来,是永芳经。
“心经我日日都有在练。”燕琨玉看到九方渡手中的永芳经,开口道。
“嗯。”九方渡神色复杂看了一眼那永芳经,将其放在一边了。
“上次的事,我没有与九方兄说清楚些,我在红海林所见之人并非要带我走,只是担心我安危。
自古仙魔殊途,他们不知九方兄也想修道,才会担忧我,我既已经答应你,就会助你洗去魔气,与我一道修仙。”
“九方兄,不要再因此事误会我了,可好?”黑暗中,燕琨玉那双眼中含着水汽似的,让人狠不下心。
九方渡看着他,顿了片刻,难得回应他:“好。”
前几日的隔阂就这样被打破,九方渡以为燕琨玉被自己如此折辱,起码会抗拒他,却没想到还是这般信赖他。
如此,倒省得费心。
九方渡的右手搭在燕琨玉身上,燕琨玉感觉到九方渡掌心有些湿润,是未愈合的伤口。
他抬手轻轻握住九方渡的右手,悄声捏了诀,止住了九方渡不断渗出的血。
发觉燕琨玉在做小动作,九方渡淡淡看了他一眼,语气带了嫌弃的宠溺似的:
“本尊一时不看着你,你就闯祸,难不成要把你挂在本尊腰上,整日带在身边?”
燕琨玉被训得心虚:“我当时只是路过……”
“明日跟我去北岳山。”九方渡道。
燕琨玉闻言惊愕看向九方渡,不知是不是哭过的原因,声音都发酥:“去做什么呀?”
“抓诸怀。”
诸怀,外形似牛,有四眼,是吃人的凶兽。
抓凶兽来作为坐骑或是武器来饲养,是九方渡的爱好,他喜欢驯服那些难以服从的异兽。
燕琨玉待在轩辕丘一直没出去过,自然也想去外面看看。
他点头应下,庆幸自己今夜去见了酸与,不然不知那倔强的大鸟又会绝食多久。
身体的疲惫让燕琨玉沉沉闭上眼,手中却仍牵着九方渡那只受伤的手。
听到燕琨玉均匀的呼吸声,平躺着的九方渡稍稍抽了下手指,却被那人攥得更紧。--
九方渡是半夜突然起的,这一清早齐眉已经备好坐骑、车马。却不见尊上的影子,满轩辕丘的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