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主研发成果。”
控方律师耸了耸肩。
“您刚才说第一个原因,那么第二个原因是什么?”他问。
“为了保护我的孩子。”教授说。
“因为陈教授?”控方律师敏锐地问,“那您如何说明,您今天不是为陈教授来顶罪呢?”
教授缓缓摇了摇头,出乎意料地伸出一只手指向尼斯:“我说的不是陈教授,是这位上尉,我的养子。”
这下轮到尼斯目瞪口呆了。他和陈鸥一左一右分立,成了教授周围的两根盐柱。
“我杀了瓦根第,因为他引诱我的孩子去嫖妓,相关记录我相信你们能从警察局口供里找到。为方便起见,我带来了这些资料。”他指着大屏幕,“请播放下一个文件。”
两个妓'女和一个男'妓录口供的视频播了出来。尼斯丝毫没有羞愧的意思,事实上,他整个人已经被震惊占据了,腾不出一丝地方给其他情绪。
“那时他还未满十六岁生日。”教授补充道。陈鸥知道他说的是真的。尼斯身份证件上的生日并非其真实生日,而是来到家里的日子。嫖妓事件发生时,他真实年龄确实还未满十六岁。
控方律师说话了,似乎终于理清了思路。
“我承认,”他说,“您于公于私都有杀死瓦根第教授的动机。但既然您是这样的身体状况,您准备如何说服法庭,您在杀死瓦根第教授时没有帮手?您甚至无法双腿站立。”
教授露出了微笑,似乎一点都不意外被问到这个问题。陈鸥是最先意识到他要做什么的,大叫一声“不!”
但为时已晚,教授凭借双腿站了起来,直直面对法庭中所有人。
他站立的地板高于法庭众人位置,因此,人人都能看到他双腿不停打颤,身体摇摆如飓风中的小舟。然而,事实是他依旧站住了,俯视着法庭众人。比起穿着黑袍的法官,他更像是处于审判地位的人。
“镌刻在基因中的遗传密码,让我们有如地球上其他生物,天生就具有瓜瓞绵绵的强烈欲望。有些生物的天性就是牺牲自己,换取种群中下一代繁衍生长。为什么要研究基因?”教授声音轻柔,像在自言自语,大厅寂静逼人,“因为我们要使后代变得更好。你问我有什么能力,凭这病弱残躯独自杀死瓦根第?你为何不问摩西,有何能力带领希伯来人前往迦南之地?”教授停顿了一下,说,“子孙遇险时,凡人亦可行神迹。”
控方律师想说话,但教授严厉地制止了他,就像阻止不懂事的学生插嘴。
“看看你们把他当作被告的这个人!”教授指着陈鸥,所有目光都集中到了他身上,“你们注视的这个人,他是世界上最出色的基因科学家,比研究能力更令人瞩目的是他的年轻。然而,近五年来,他只写了屈指可数的几篇论文。为了维持研究所,他去承接广告,参演电视剧,扮演小丑,拼命拉赞助。五年来,他没有休过一天假,每个硬币都投入了研究所运营。还有什么比一位才华横溢的青年科学家去学习一窍不通的商业金融知识,去研究繁琐冗长的合同条款更让人痛心?”
教授喘了口气,双腿晃得厉害。
“我对你很失望,陈鸥。”教授注视着泪流满面的陈鸥,尼斯觉得他的声音也出现了哽咽,“这个诉讼已经持续了三个月。你本该更加果断,更加坚决地处理这一切烦扰,就像我现在这样。但你任凭自己的时间被浪费。我已经不能再为科研做出贡献了,但你本来可以。”他停了一下,坚持把话说完,“永远记得,浪费你自己的生命,就是对科学犯罪。”
没有人出声,甚至没有人敢于大声呼吸。众人注视着这两名顶尖科学家的目光交流,不同程度地感受着他们的矛盾与痛苦。
“顺便说,所谓副作用,你们以为陈鸥没有想到么?”恢复平静的教授向大屏幕点点头,“请播放下一段音频。”
“阿波赫柏是上天赐予人类的药物……”一个浑厚的男声念出了一段铿锵有力的广告词。接着是陈鸥的笑声,“太夸张了,我觉得得重新写。不过它说得没错,青春包括头脑智慧和身体活力。看那些小白鼠!性兴奋格外强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