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愧疚和不安。以己度人,陈鸥觉得如果自己劝某个能力不达标的博士生退出研究所,大概也是沃尔夫这种表现,他没法无视对方花的时间和精力,不能问心无愧地说“我确实已经努力帮助他了,但他实在无法跟上进度。”
接着他恍然大悟:王容不是普通教师,至少,他的身份和沃尔夫大不相同。
他的脸色一定透露出了部分内心活动。王容目光一闪,有些感兴趣的样子,接着说:“当然,还有另外一条路:他可以转系,进入另一个专业学习。那个专业的学生都是从学院各专业中挑选出来的佼佼者,学院集中优势资源对其进行培养。没有人能够对付里面的学生。”
陈鸥问:“主要学习内容是什么?”
王容道:“这属于保密内容,我只能向您说明,专业学习有一定危险性,所以,我们必须征得学生的监护人同意。但历届完成学习计划的学生,目前在军`队都身居要职。”
陈鸥沉默片刻,问:“每届学生能顺利毕业的比率是多大?有没有百分之十?”王容沉默。陈鸥不抱希望地问:“百分之五?百分之一?”
王容挑了一下眉毛,道:“这是秘密。不过,学生的存活比率还是比较接近您猜测的数字的。”
陈鸥高声说:“不,我绝不同意!”
***
伯第把一件长至膝盖的大衣披在尼斯身上。
大衣不知道是什么动物皮制成的,表面很光亮,很软,做工也很优良,几乎看不见针眼痕迹。尼斯感觉全身像着了火,热得出汗。
尼斯想脱下来还给他:“我不怕冷。你身体不如我,穿着不容易感冒。”
伯第是个修长的男孩子,比尼斯还要高半头,身材单薄,棕栗色短发,有一对沉静的黑色眼眸,面容如冰棱一般苍白严肃,双唇透出淡淡的烟粉色,有如霞光映照下的霜花。安纳洛军事学院男女比例接近50:1,尼斯知道学院很多人妒忌自己有一位漂亮室友。
尽管尼斯在瓦根第哄骗下以荒`唐一夜完成了自己从儿童到成人的蜕变,然而,这充其量让他明白了自己体内的烦躁来源何处,又应向何方发泄,并没有帮助他完成心理的成熟。他仍对情`爱懵懵懂懂,而且由于那夜,他反倒对此产生了厌烦与畏惧。
即便如此,他仍对“室友很漂亮,别人很妒忌我”这个事实暗自得意。毕竟他赖在陈鸥房里十余年了,而陈鸥可是连年被网络基因科学论坛评为“国内最年轻英俊教授”的人。尼斯一点都不希望同居室友颜值落差过大。
伯第轻声说:“穿着吧,送你了。再说,别人要把我推进冰水,光有大衣顶什么用。”
尼斯咧开嘴笑了,十分不好意思:“你别把那事总挂在嘴上。你要是想学打架,我倒是可以教你两手。”
伯第把尼斯的手从大衣袖子里穿过去,给他系上扣子,满意地点了点头,笑道:“好啊,那么大衣就是我的学费了。”
他笑起来,就像冰棱微微融化,水滴将滴未滴时的样子。尼斯的脸一下子就红了。
他手忙脚乱地把大衣脱下来,笑道:“那我收起来了,可不许反悔。我得想想回送你什么礼物。”
伯第望着尼斯纯真热情的笑脸,也十分开心,逗他道:“那你要好好想了,这件大衣价值不菲。”
尼斯笑道:“是么?说来听听,我看看从现在打工赚钱是否还来得及在圣诞节回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