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如果单有他和苏云起,饿着也就饿着了,如今巴尔干在一旁,如果让人家跟着饿肚子就不好了,况且还是长辈。
江逸看看巴尔干,又踮着脚巴望巴望通向关内的那条路,一时纠结着不知道怎么开口。
巴尔干也看出了他的想法,只宽厚地笑了笑,不再多说。
他这样的反应倒叫江逸更加不好意思了。
苏云起看看远处的河滩,开口问道:“姨父,河里可有鱼?”
巴尔干愣了一下,随即点点头,“有是有,却不多,若是下游还好,这里水流急,水草密,游鱼藏得深,着实不好捉。”
苏云起笑笑,语气平和地说:“闲着无事,我去试试罢。”
“也好,那我陪小逸在这儿等着。”巴尔干只当他是无聊,并未阻拦。
巴尔干把马缰解开,让几匹马自己跑到河滩上喝水乘凉。有苏云起在那边看着,它们都不会走远。
就这样干等着,江逸心里也闷得慌,开始找话题同巴尔干聊天。
“姨夫,你们平时就是放羊卖马么?会不会随着水草变换住处?”
巴尔干豪爽地笑了,边笑边点头,“对,就是放放羊卖卖马,日子过得倒自在。”
他为什么笑得这么开心?是自己说错话了吗?
江逸不明所以地眨眨眼睛,突然想起江池宴前段时间说过,巴尔干不是一般的牧民,在蒙古部落里还算是个不大不小的贵族来着。
既然人家是贵族,肯定不止是放羊牧马这么简单了——江逸脸上有点烧,意识到自己又闹笑话了,有点尴尬。
江逸转着脑袋看天看地,不经意间看到自己脑袋顶上的树叶——咦?有点儿眼熟啊!
再仔细看看,真挺眼熟!
江逸心头一动,顾不得那点尴尬的小心思,期待地问道:“姨父,这个是不是沙枣?”
“沙枣?我们管这个叫‘齐巴嘎’,不知道是不是你说的沙枣。夏天开小白花,秋天结长溜溜的小黄果子,也有开黄花结圆果的,跟你说的是一样东西不?”巴尔干耐心地解释道。
江逸一听心里就乐开了花,这不就是沙枣么?别看沙枣不好吃,可浑身是宝。
江逸压下激动的心情,细致地问道:“咱们这片这种树多不?都长在什么地方?”
巴尔干见他感兴趣,便耐心地解释道:“多着呢,这树皮实,也厚道,专喜欢这干巴巴的土地,从不跟花花草草抢水肥。河滩边上长得多,沙地里也有。就拿春季里放羊来说,若是像你们那天遇到大风,往这林子里一钻,羊和人都安全。”
江逸想起他们刚来时的情景,顺势问道:“那天我们钻的那个就是沙枣林么?”
巴尔干点点头,咧开嘴笑道:“就是呗,那片林子不知道救过多少人的命。”
江逸寻思了一会儿,继续问道:“有人专门种这个不?”
“遍地都是,哪用得着种?结了果子没多少肉,怪酸的,没人爱吃,都是放羊来啃。”巴尔干脸上满是嫌弃。
没眼光!江逸暗自腹诽。
转头一想,心里又乐颠了,没人种更好呀,他种!
沙枣耐旱,好活,结果多,花香且密,花期长,是很好的蜜源植物。除此之外,枣木还结实,无论是打家具当柴烧都好使,尤其适合做案板、擀面杖,一块木头用个几十年,保管坏不了。
与其他枣树品种相比,沙枣还具药用价值,花、果、枝、叶都能入药,消炎清热、治胃病、治烫伤等等。收获以后收拾好了让小川运到家里,再让大山贩卖到祁州,简直不能更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