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生的事都叫他无法预测。
苏白生看出他的纠结,暗地里抓住他的手,送上无声的安慰。
苏云起多少也是知情的,他似乎也受了两位长辈的影响,不由自主地揽住江逸的肩膀。
大海和小川报备一声,跑到最初的地方把马车里的东西找回来,车子损毁严重不能要了,好在包括追云和斑点之内的五匹马除了受了些惊吓之外,并无不妥。
江逸的注意力又被失而得利的马匹所吸引,迟钝地没有发现身边之人的奇怪反应。
巴尔干却是单纯地高兴,他一心想着把这些老朋友带到妻子面前,她一定会十分开心,不再那么想家。
就这样,一行人怀着不同的心情跟在羊群后面缓缓地走出了这片荒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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翻过一个土丘,眼前的景色一变,映入眼帘的是一望无际的草原。
草地一片枯黄,一条小河蜿蜒其间,河边还残留着未化的积雪。
巴尔干的蒙古包就坐落在离河不远的地方。
小孩一看到家了,性子也变得活泼起来,他从父亲身上溜下去,跑跑跳跳地打开羊圈的栅栏,叫唤着让头羊进去。羊群便自然而然地跟了进去。
巴尔干引着江池宴笑人直奔蒙古包,还未走近他便兴奋地扯着嗓子大喊:“阿月,你看我把谁带来了!”
话音刚落,里面便跑出来一个编着辫子,大概有十五六岁的少女,健康的小麦色皮肤,圆圆的脸,眉眼间和巴尔干十分相似。
女孩的注意力全都放在巴尔干身上,高高兴兴地叫道:“阿布!”
巴尔干亲昵地拍拍他的脑袋,慈爱地说道:“快来见过客人。”
女孩走到这边,大大方方地行了草原的礼节。
江池宴和苏白生是长辈,只微笑着点了点头,苏云起三人皆是抱拳,只有江逸学着女孩的样子,不伦不类地行了个蒙族礼。
女孩被他逗得“咯咯”笑,一边笑一边走到他身边,毫不客气地捏捏他的脸,“你长得真白!”
江逸躲开她的手,虽有些懊恼,却不至于生气,反而想到家里的梅子,顿觉亲切了几分,“你就是阿月?”
女孩一愣,顿时笑得腰都弯了下去。就连巴尔干都跟着笑了起来,一边笑一边向江池宴打听江逸的身份。
江池宴避开没说,巴尔干自然也没多想。
苏云起不着痕迹地插到两人中间,把江逸挡在身后。
这样的动静自然惊动了里面的人,只见一只白皙的手掀开厚重的毡帘,继面露出一张面目精致的脸。
尽管岁月不可避免地在她脸上留下些许痕迹,却无法掩盖属于这个年龄女人的独特韵味。
女人先是看到自己的丈夫,爽朗地一笑,“儿子找回来了?我跟你说,再有下次,你看我不——”
她说着,视线往众人身上一扫,看到江逸的时候,顿时愣了一下,继而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
巴尔干嘿嘿一笑,揽住妻子的腰身,不无显摆地说道:“怎么样,见到江大人是不是很惊讶?”
女人顺着他指的方向,机械性地扭头看了江池宴一眼,然后又迅速地移回江逸身上,不眨眼地盯着,生怕下一刻就没了似的。
江逸被她盯得心里发毛,只得抬起手干巴巴地打了个招呼:“嗨……”
女人像是被按了播放键似的,突然变得生动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