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收拾屋子做新被褥,我就猜着会不会是有贵客要到,现在一看,还真是,你看这丫头水灵的!”
“真是过奖了。”袁夫人笑得温婉。
袁绣娘适当表现出小羞涩,恰到好处。
村妇们虽然是第一次见官家太太,但因为有江家的影响在先,表现得十分热情大方,倒叫袁氏母女心里踏实不少。
正说着话,夏荷就到了。
夏荷眼睛不着痕迹地扫了一圈,迅速定位到袁夫人身上,亲亲热热地叫了声“姨母”,饱含思念之情。
袁夫人顺势把夏荷虚虚地搂到怀里,微笑着安慰。
袁绣娘在旁边对夏荷眨了眨眼睛,屈膝行礼,“绣娘见过姐姐。”
夏荷忙把她拉起来,温婉地抓着她的手,笑道:“许久不见倒是规矩了许多,都学会行礼了。”
袁绣娘弯起嘴角,露出一副俏皮样子。
江春草给英花递了个眼色,英花露出一个笑,对袁夫人说道:“说了好半天话,咱们也算认识了,改天带着姑娘去我家坐坐,今个儿我们就先回去了。”
袁夫人主动拉住她,挽留道:“多坐会儿罢,怎么着急回去?”
夏荷也说道:“婶子大娘们用过晚饭再走罢,逸哥正在厨房准备呢!”
英花拍拍夏荷的手,笑着说:“你陪你姨母好好说会儿话,我回家收拾收拾再来。”
袁夫人同夏荷这才放开了她。
其余几人也笑着告别,虽不讲究礼节辞令,却更显得真诚热情,袁夫人莫名想起当年袁铭铖沉寂下僚栖居乡下的那些日子,竟是无比怀念。
“姨母和妹妹一路远来辛苦了,不知午间休息得可好?”夏荷扶着袁夫人坐下,乖巧地问道。
袁夫人脸上带着笑意,回道:“江先生和苏先生安排得细致,那位叫小逸的小哥也事事周到,我和你妹妹好得很。”
夏荷又道:“原是该去村口迎接姨娘的,怎奈我一大早便同三弟去了县里,现在才回来,姨母不怪我吧?”
袁夫人笑道:“见到这么温婉漂亮的外甥女,我还怎么怪得起来?”
她说着,便起身去放置行礼的箱子里拿出一个红木匣子,打开了放到夏荷面前。
“这是我当年出嫁时绣娘的外婆找江州手艺最好的师傅给我打的,一共做了两套,我给绣娘留了一套,这套给你。样子虽过时了些,用料却扎实,你可别嫌弃。”
匣子里缕空的金质头饰一看就手艺精湛,玉质花鸟头的笄长短粗细共有四对,镶宝凤蝶鎏金簪一对,累丝嵌宝衔珠金凤簪一对,镶玳瑁双股钗一对,四蝶嵌珠金步摇一对,金镶玉步摇一对,兰花华胜一对,祥云花钿一对,此外还有两只花鸟纹样的梳篦,满满当当地摆了一匣子。
夏荷忍着喜爱之情推辞道:“姨母,这么贵重的东西,我怎么能要?更何况还是外婆留下的,想来姨母必是珍而重之,还是留给妹妹吧!”
“你妹妹已经有了,这个是你的。”
夏荷还要推辞,却被袁夫人截住了话头,“丫头,你别急着推辞,听我把话说完。”
袁夫人拉着夏荷的手,温声说道:“既然你叫我姨母,我也愿意认你这个外甥女,别管咱们两家的亲事能不能做成,我都希望能保住这层关系。丫头,你告诉姨母,我想收你作外甥女,当作亲生的一样,你愿意还是不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