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几乎控制不住自己,但理智让她保持着细水长流的接吻节奏。
她放开裴玉。
裴玉躺在她怀里,一双眼里满是情意的水光。
陆如琢吻她额头,温柔道:“睡罢。”
“我不想睡。”裴玉看着她,醒来后第一次开口。
“为什么?”
“醒了以后见不到你。”
陆如琢内心刺痛。
“不会的。”
“那我也害怕。”裴玉想了想,道。
“……”
“那你想怎么样?”
裴玉盯着她的唇。
“想亲我?”
“嗯。”裴玉长长的睫羽颤了颤,很轻地回答。
陆如琢躺到床上去,两人抱在一起接吻。
裴玉重伤初愈,身体虚弱,万般不舍美梦,眼皮还是越来越沉,阖眼睡了过去。
陆如琢头脑兴奋,几乎一夜没怎么睡着。
翌日裴玉醒了,陆如琢就支着手肘在她枕边,言笑晏晏。
“早安。”
“……早安。”裴玉呆呆的,被子里的手拧了一下自己的肉。
“啊!”她跳了起来,慌忙下地穿靴。
陆如琢看她活蹦乱跳,也放下了心,心情更好了,道:“想吃什么?我让厨房送来。”
“我我我我自己去就行了。”
“那怎么行?你是病人。”陆如琢不由分说将她重新按回了床沿坐下,道,“我去。”
她说的当然也不是自己去,打声招呼外边就有人帮她把事办好。
她还要留在这里欣赏裴玉醒来发现昨夜不是一场梦的精彩表现呢,怎么舍得这时候离开。
一大早起来就有戏看,有她在真好,再也不用独守空房了。
裴玉聪慧,显然已明白过来。
“昨天晚上……”
“我喂你喝药,你轻薄了我。”陆如琢眨了眨眼。
“……”
掐头去尾直中要害的本领,真不愧是锦衣卫首领。
裴玉一噎道:“可是那也是你先……先轻薄我的!”
陆如琢托腮道:“没错。我轻薄你是因为我心悦你,你轻薄我是为什么?”
裴玉耳根有绯意攀上。
她她她、她怎么能这么轻易说出来!
裴玉压住不由她控制上扬的唇角,胡言乱语道:“因为我吃错药了!”
陆如琢笑得好大声。
裴玉在她的笑声中,意识到了自己找了一个多么糟糕的借口。
她恨不得从来没说过这句话,最好陆如琢也把它遗忘。
但按照陆如琢的性格是不可能的,只要逗不死,就往死里逗。
“你吃错了什么药?迷魂药吗?”女人坐在几步开外的梳妆台,眼角蕴着丝丝的笑,好整以暇地反问她。
“我……”裴玉按住自己的右肩,演技拙劣道,“我忽然有点不舒服,我头好晕。”
“头晕啊,那一定站不稳吧?我来扶你。”
“不用了!我躺下就行,躺下就好。”咚的一声,裴玉像一块棺材板直直地挺在了床上。
“……”
陆如琢实在招架不住,快步出了房间。
裴玉还在庆幸自己暂时逃过一劫,就听见院子里传来的大笑声,整条街都听得见。
哈哈哈哈哈!
树上的暗卫震下三两只,屋顶上的玄奇一脚在青瓦上没踩稳,差点儿跌了下去。
都督这是怎么了?
房里的裴玉:“……”
祝无婳母女俩探出脑袋,一前一后慌忙往陆如琢院子里来。
“怎么了怎么了?”
“没什么,我点了裴玉的笑穴。”陆如琢面不改色,不忘甩锅。
论理也是裴玉害她笑成这样的,把锅扣到她身上,没毛病。
祝无婳一脸“你就当我信了吧”的表情,道:“小点声,邻居都过来敲门了。”
陆如琢点头答应。
只要裴玉别再那么好笑,她做到也不是难事。
祝无婳清了清嗓子,脸皮还是不够厚,低声问道:“你未婚妻伤势好点了吗?”
一旁的祝葳蕤:“!!!”
“什么未婚妻,你不要裴姐姐了吗?”祝葳蕤急道。
陆如琢但笑不语。
祝无婳觉得自己这是造了什么孽,摊上陆如琢这个厚脸皮的故友。
她只好代她解释道:“她未婚妻就是裴玉。”
祝葳蕤怔了怔,不知道自己是该高兴还是惊讶。
这也太快了?!
前几日还在冷战,如今就定亲了?过几日岂不是要喝孩子满月酒了?
祝葳蕤只好又惊又喜,拱手道:“恭喜陆姨,恭喜裴姐姐。”
陆如琢勾出笑,抬了抬下巴道:“你裴姐姐在里边,你去里面亲自恭喜她。”
祝无婳:“……”
祝葳蕤心思单纯,哪里晓得是陆如琢单方面宣布的,当即敲门进了房间。
院子里陆如琢又笑得春日明媚。
祝无婳点了点她的手背,道:“你是不是稍微克制一点?”
陆如琢抿住唇角,但下一刻立刻弯起来。
“你看,我也想克制,但我克制不住啊。”
“……”
房间里裴玉听到敲门声,以为是陆如琢去而复返,一把拉高被子蒙住脑袋:“我身子不适,需要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