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家里情况如何?”放下湖州之事,元徽问起铁手团的情况。
“这是宗主给您的信!”闻问,二人的脸色都不自觉地阴了下来,狐危自怀中掏出了一封书信,递给元徽。
观其表情,元徽便知,铁手团的情况定然不怎么妙。吸了口气,接过信封,还挺厚。
拆开细细阅览起来,剑眉也紧跟着皱了起来。
一旁,狐危将他所知,简单道来:“之前我二人一直在湖州,对扬州的事情不算熟悉。不过回江都后,也大概了解了些。江淮两道,面对黑白两路的围攻,我们损失惨重。楚、扬、润、常、苏等地,属于我们控制产业、势力,纷纷被抢。赌坊、酒楼、青楼、埠头......损失无算!”
狐危说着,表情郁郁,似乎在替元齐肉疼一般。见元徽虽凝着眉,却无其他反应,不由喝了口茶水,继续说道:“淮南的私盐买卖,也几乎陷入停滞。此前依附于铁手团的势力,也有好些人背叛,引外敌对付我们!”
说到此事,狐危凝着的脸色上也不禁浮现杀意。
“卧虎庄呢?”语气中带着焦虑,一直未有说话云姑插嘴了,直直地盯着狐危,小娘子心里可一直惦记着此事。
“你放心,卧虎庄无事,我早说过,你父亲很聪明......”注意到小娘子面容间的忧虑,元徽放下了手中的一叠信纸,给她一个笑脸。
听其言,望着元郎君面上那和煦的笑容,云姑这才稍稍心安,不过还盯着元徽。
“比起那些背叛者,你父亲要忠心得多!他带着卧虎庄,替铁手团稳定着盱眙的私盐交易。父亲对他的表现很满意,已经决定将整个楚州境内的私盐市场,都交给他打理!”元徽淡淡道,说着朝云笑了笑:“再者,就算看在你的份上,他也不会有事!”
安抚住了小娘子,元徽不由陷入了思索。狐危所叙,也只是个大概,元齐来信,则要详细得多。
铁手团表面看起来,确实是“日渐式微”,损失惨重。不过也仅是表面上罢了,真正的精英力量,早被收缩到海陵与胡豆洲的总堂。
真正被打击的,也只是那些外围势力罢了,利益、声望上的损失,自然是巨大的。不过也据此甄别出了“敌我”势力,危机之下,内部的隐患也暴露出来了。
这一次,席卷江淮的江湖洗牌,聊以**地讲,算是铁手团“顺应大势”的一次瘦身换血......
至少从字里列间,虽然仍旧能感受到元齐的愤怒,但宗主的心态,已经好得太多。
这也是铁手团的一次“转型”大动作,元齐已经决定“上岸”,“铁手团”这个名号既然臭了,是准备舍弃了。
“杀手”这一块业务,也不再是主业,将剥离出来,继续交给“铁手团”这块牌子,用以吸引朝廷、敌对势力乃至江湖三教九流的注意力。
而元齐,将把重心放到海外贸易上边,就在不久之前,准备了半年多的商队终于第一次出海了。铁手团的底子在那儿,元齐此前的积累也不是说说的,物资、人手、兵器、商品俱备,一出动便是大手笔,两路齐进。
由龙风、虎云等堂主带队,三艘海船走北路,往辽东、新罗。两艘走南路,向南边探路,在江东沿海诸州外边,大大小小的岛屿可星罗棋布。自胡豆洲出发,地理位置上远不如福、泉等地那边便利,得小心地探清楚......
看得出来,出海的考量,除了父子俩此前所思后路与益问题,元齐还有转移内部功能的目的。铁手团顺风水发展了这么多年,这突然遭受如此大的打击与损失,宗主的处置还如此“软弱”,底下人心思难免感到异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