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转眼,张贤穿越到大宋已经一年,张凡和施亮也已经出海三个多月。又到了春暖花开的时节,朝廷一纸文书被送到了张贤家中,张贤又升官了,确切的说,是张贤又多了一个官职,武锐军指挥使兼“降匪管勾安抚司事”,张贤和王复倒是一脸平静,然而,张贤父亲、母亲、岳丈、娘子和一班子属下,甚至连刚刚给十名女子教授了宫廷诸事的陈金莲也都在场,但是他们却怎么也开心不起来,看着堂中坐着的众人,也都一脸怒气。
牛大猛第一个站了起来说道:
“这狗日的贾似道,给大人封的什么“降匪管勾安抚司事”?假惺惺的说武锐军是皇上御笔钦点的国家栋梁,操练不足一年不得上战场,以免徒增伤亡,说是襄阳战事告急,二十万鞑子军队围困襄阳,非要大人带领投降的五千降匪去襄阳做先锋,这摆明了就是要借刀杀人,置大人于死地啊。”
方坤也接着说道:
“贾似道这奸臣,明明知道降匪都是难以约束,有武锐军在,他们对于大人还心存恐惧和敬畏,还能做到令行禁止,一旦和武锐军分离,随时都可能炸营反叛,那时候谁还能弹压得住这些悍匪?大人一个人身处悍匪窝里,岂不是羊入虎口?”
李金德也说道:
“嗨,方兄弟,贾似道估计就是想要这些降匪要咱武锐军指挥使大人的命,大家又不是不知道,这贾似道是顺我者昌逆我者亡,没有什么丧尽天良的事情是他贾似道干不出来的。”
姜威拍了一巴掌桌子,说道:
“大人,现在他贾似道已经要置大人于死地,与其被动挨打,把头伸过去让贾似道砍,还不如反了他贾似道,没有朝廷,我们一样杀鞑子!只要大人一声令下,我们就反了他贾似道!反了这无道的昏庸朝廷,以我们武锐军的强悍战力作为骨干,扩编十万大军也不是什么难事!”
众人一听,也都跟着呼喊起来:
“对!反了他贾似道,反了这无道昏君!我们三千武锐军,一战便荡平数万悍匪,对朝廷有何惧哉?”
张贤父亲一听,吓了一大跳,就连张贤母亲听了,也忍不住就哭了起来,作为大宋王朝的地主阶级,张贤一家人可重来没有想过要造反的事情,最起码,耕读传家的古训,一直是这些地主士人阶层的座右铭。
站后边的罗三天娘亲陈金莲一脸平静,当听到姜威说造反的时候,脸上也瞬间抽搐了一下,转过头,一脸认真的看着张贤。
这时的张贤,见父亲母亲似乎受了惊吓,看来大家是会错意了,要说真要造反,张贤绝对有信心推翻这风雨飘摇的大宋王朝,但是,终宋一朝,士人阶层、占社会主力的地主阶层,始终站在大宋王朝一边,就连当年叱咤风云的梁山泊宋江,想的也是壮大声势,然后和朝廷讨价还价谋个前程,而不是真的要取而代之,推翻大宋王朝。张贤连忙站起来双手猛然往下一压,大堂中顿时安静了起来,张贤说道:
“诸位,本官先给大家划出一个底线,即便这个朝廷再怎么样对不起我张贤,本官都不会反叛这个朝廷,即便是本官将来有一天,逼不得已,顶多不听朝廷的号令,但是本官对天起誓,绝不会造反,绝不会背叛大宋,更不会背叛这个国家。
“这倒不是说我张贤有多愚忠,或者有多高尚,而是我大宋立国两百余年,今日之大宋朝廷,是有史以来,对平民老百姓和读书人最为宽松的朝代,由于太祖皇帝乃是黄袍加身得以坐天下,故而重文轻武乃是立国之本,这种国本,势必导致国富民强而武备松弛,易致至强敌入侵,也容易让奸臣专权,部分受害百姓和将士不得不投身绿林造反,这自然是弊端。“
但是,大家想想,反过来说,大宋的这种立国之本,却让更多的平民百姓在大宋能够安居乐业,盗匪海盗也毕竟是少数,那么我们造反的理由是什么?难道仅仅是因本官一人之命而比天下人性命更重要吗?所以,我们顶多想办法,为国除去奸臣、佞臣,让君王更贤明,让大臣不敢专权、不愿专权,让天下千千万万老百姓都有好日子过,而不是受点委屈就想着要颠覆大宋朝廷,自己取而代之!本官话说到这里,从今往后,再有敢言造反者,本官必亲手诛杀之!”
当张贤说完,张贤父亲母亲脸上顿时舒展开来,就连罗三天娘亲,嘴角也露出了微微的笑意,轻轻点了点头,让张贤始料未及的是,罗三天娘亲很快就有一封书信飞到了大宋皇宫中去,为张贤日后布局皇宫,帮上了大忙。
堂下众人此时也是鸦雀无声,大家仔细想想,也正如张贤所说,姜威顿时脸红如桃,低着头对着张贤说道:
“大人,都是属下一时气愤,胡言乱语,大人切莫挂在心上,属下以后定当谨言慎行!”
张贤父亲对着张贤微笑着点点头,站了起来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