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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天后，她和宋斯谦约好在上一次的咖啡厅见面。
面前的人戴着一副白银框眼睛，长相很斯文，嗓音温润柔和，听着让人很舒心。
宋斯谦浅酌了一口咖啡，放下杯子说道：“妹妹，我和你妈妈的助理聊过了，他跟我说，你妈妈的厂子破产前，投资过一个项目，这个项目是你爸爸拉拢的，后来资金全部打了水漂，再后来，你也知道的，工厂资金链断裂，破产在所难免。”
“什么项目？”季初揪住一个关键词问道。
“好像是和艺术有关的。”宋斯谦拉开自己的文件包，取出一份资料递上来给她。
季初垂下眼帘，这是一份艺术城开发运营项目，投资超叁亿，不过后来工程烂尾了，只能不了了之。
她屏住呼吸，快速翻到合同双方信息那一部分，投资方里，周瑞安的名字正大咧咧地摆在上面，而受资方，正是他现在的未婚妻唐清。
一个很坏的念头忽然蹦出季初的大脑，让她没由地感到恶心。
她好想当面去问问周瑞安，为什么他明知妈妈生了病，没陪在她身边多关心她，还要骗她的钱去给别的女人投资，害得她经营了半辈子的生意毁于朝夕，只为了讨别人欢心。
不过她现在还在寄人篱下，属于她的遗产也没拿到手，现在撕破脸不合适。
季初有点闷地把资料还给他，“斯谦哥，你能不能再帮我多办一件事，我可以给你律师费。”
她当时放暑假要回国的时候，季舒华突然给她转了一笔巨额的旅游经费，让她去别的国家转转再回来，谁知她在马尔代夫才玩了一周，就发生了那样的事。
那笔八百多万的旅游经费她还剩余很多，压根没花到多少，周瑞安不知道这笔钱的存在。
“什么事都好说，律师费就免了，你妈妈资助我这么多年，就当她帮你付了。”宋斯谦笑道。
“叁个月内把属于我的遗产在周瑞安那里抢回来，对你们来说困难吗，我不太懂这些。”
叁个月，她甚至已经想好要送给他们什么新婚礼物了。
宋斯谦抬眼看了她一下，他接过的案子多了，很多事情不需要去考究其实也能靠着细节窥探一二。
他看得出来面前的女孩和他的父亲有很深的隔阂，甚至带了点恨意，不过也情有可原，遇上这种父亲，确实有点倒霉。
“当然可以，不过……无论多亲的人，只要上了法庭都会撕破脸，你有想过和他闹掰后，怎么安排自己的未来吗。”宋斯谦询问道。
“我和他不亲，撕破脸对我来说其实挺好的。”
女孩的脸上没了平常装出来的单纯，她认真地继续应道：“未来的事，走一步看一步吧，我其实挺独立的，很多事情我能自己解决。”
季初打算处理完这里的事就找个留学中介，继续去读自己喜欢的学校，而不是乖乖待在周瑞安身边听他安排。
“嗯。”宋斯谦温和地看着她，眼里带上了点笑意，“你看起来什么都不懂，其实处事挺成熟稳重的，去到哪里应该都不会吃亏。”
季初被他夸了一句，忽然有点不好意思，“也没有很稳重，至少……”
至少在某人面前，好像她真的挺顽劣的……
“至少没你稳重。”季初朝他微笑了一下，捧起咖啡杯喝了一口。
丝绒般柔滑的醇厚甘甜滑过舌头，季初刚抬眼就对上了不远处扫过来的视线。
离他们两叁桌的位置，陈璟生没什么表情地靠在椅背上，似乎正和对面的人谈事情。
季初收回目光，继续和宋斯谦交谈一些细节。
两人聊了好一段时间，不远处横过来的眼神她全当没看见，和宋斯谦说话时的表情也更加温柔甜美了。
两人告别后，季初拒绝了和宋斯谦一起去吃午饭的要求，径直往卫生间走去。
那天陈璟生问她不拿药膏吗，她一直没回复。
这里的卫生间干净明亮，空气中飘着淡淡的香氛味。
季初推开一间厕所门后，思索了一下，便掀开了自己的裙子，将内裤拉开一点，拿起手机对着腿根拍了一张照片，给某人发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