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到了,他们想拿我替她,替她肚子里的孩子……常叔叔说,我是她的女儿,是她用血肉将我养出,我不会怨恨,也不能怨恨……”
“可是婶婆,我自私,我心里好恨。”
当初走了便走了,何必如今又来招惹她?
如果不来这一趟g市,她还能骗着自己,妈妈也是爱着她的,只是,妈妈有自己的人生要过。
就像书上写的那样,每个人是独立的,有权利过自己想过的生活,有自己的喜恶。
六里镇偏僻,g市繁华,妈妈没有错,她只是想过自己想要过的日子。
江雪桃脸上簌簌的掉着泪。
李燕芳不住的安慰,“别听他们俩王八蛋的,咱们桃儿没有自私。”
“就是,哪里自私了?这一点都不自私!”潘垚超级大声地附和。
要不是这稻草人做不了证据,她都想报公安,将这两法制咖送进去!
“啪叽!”只听一个东西从外头抛了上来,丢在了天台上。声音不大,但潘垚几人都注意到了。
“什么东西?”李燕芳好奇。
“他们又要做什么妖?这是丢了什么东西上来?”
三人探头一看,只见天台的水泥地上,一截长条的东西搁着。
借着月光和阁楼昏黄的灯光,三人看清了那截长条状是什么,竟然是一截鸡头。
血糊糊的,死不瞑目的鸡头。
李燕芳哇哇两声便喊了起来。
“夭寿哦,他们这是有病吧,大半夜的扔鸡头吓人。”
潘垚若有所思:“雄鸡一唱天下白,公鸡是至阳之物,尤其是鸡冠血,斩鸡头过屋顶,这是驱邪镇鬼的方法,家宅不宁时,可吓退妖鬼。”
就算潘垚解释了这是驱邪镇鬼的方法,李燕芳还是气得厉害。
联想起嗅到的血腥味,还有晚上煮的那锅鸡肉顿蘑菇,她哪里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常家遭猫鬼缠,不是一天两天了。
让江雪桃替代杜芙彦,那也不是今日事发突然,说不定是预谋已久。
……
猫叫声还在,就是斩鸡头扔屋顶,这会儿也不能吓退猫鬼。
差点被骗的它,现在格外地生气!
潘垚感叹,生气果然让人长力气,人是这样,猫鬼也是这样。
这不,大发神威了。
李燕芳一撸袖子,捡着鸡头就要去楼下骂常博文和杜芙彦。
“没有这样当妈的!”
“正好,大家伙儿都被吵醒了,我今儿还真要闹一闹,让街坊邻居们看看,她杜芙彦怎么当妈的!”
“还有啊,那姓常的也是,怎么,肚子里是自己的种就宝贝,前头的就是根草,可以任人踩,任人践踏了?”
“就没有这样道理的!这是欺负我江家没人吗?”
潘垚也跟着下去了。
说实话,她还真是有些好奇,这一家子是怎么惹上猫鬼的。
……
三人下了楼,李燕芳将门拍得砰砰响。
“开门,我知道你们在里面,给我开门!”
“丧了良心的,有胆子扎草人找替死鬼,还没脸开门了?”
“开门,你们给我开门!”潘垚瞅着李燕芳将门拍得砰砰响,眼神特别的佩服。
宝珠奶奶真威风。
片刻后,还是无人开门。
潘垚将手浮在锁头处,灵炁无形,钻入锁孔,贴合着痕锁头的痕迹,如一把无形的钥匙。
“嘎啦”一声,锁被打开了。
潘垚将门推开。
屋子里头,常博文和杜芙彦听到门开的声音,两人都惊了惊。
潘垚几人也惊了惊。
大家伙儿的视线落在地上,只见那儿摆着一个又一个的鸡头,血糊糊的,好一些结了痂,有些发黑,还有一些被风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