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经常给大家做事传话,别的也不讨,就爱讨一盒火柴,他性子拗,没讨到还不走了,这事儿,我们村子里的人都知道。”
潘垚:“这倒是奇怪的性子。”
李耀祖随口一应:“是啊。”
那边,翠婶也着急的请教于大仙,这五鬼宅该如何化解,于大仙想了想,让翠婶准备个瓶子,最好是玉质的。
“你那瓶子准备妥后,我给你画道八卦符文,再画一幅五福捧寿,到时,这五福玉瓶搁在吉位,疏风理气,等再过几天,这五鬼宅的风水便能破去。”
翠婶念叨,“玉瓶,玉瓶,我去哪儿找玉瓶啊。”
这东西,听起来就贵。
于大仙:“也不拘是多好的玉,实在不成,你用那陶土捏的,白瓷样的,都成!是宝瓶样式就行。”
“行了行了,这宝瓶你一时间寻摸不到,这也正常,这样吧,你准备些红纸,我给你先把五福捧寿画上。”
翠婶:“哎,麻烦大仙了。”
画八卦和五福捧寿,自然要静,翠婶将堂屋的八仙桌往外拖了拖,又将桌上的瓜果碟子等杂物清了,腾出地儿给于大仙画符作画。潘垚给于大仙调墨,一边用竹签刮些朱砂到小碟中,一边低声问于大仙。
“师父,这五福宝瓶真能化解五鬼宅,救张家的大儿子张建飞吗?”
于大仙:“想什么呢,老仙儿我老头子一个,拿什么救这张家大儿子。”
潘垚:??
于大仙手执狼毫笔,笔舔了舔墨水,随即在红纸上泼墨而画,笔走龙蛇,酣畅细腻,一只只蝙蝠在红纸上描绘而出,形态各异,栩栩如生。
一点都没有坠了于大仙一手好字画的名头。
于大仙语重心长,“土土,你要相信咱们的公安,张家大儿子要是没犯事,公安自然不会冤枉好人,他要是犯了事,这五鬼宅就算是破了,那牢狱之灾也是免不了的。”
潘垚听的仔细。
于大仙手在半空中停了停,说了句颇有意味的话。
“咱们见这五鬼宅的风水,知道它对张家有破家的征兆,那到底是风水让张家有破家的征兆呢,还是张家本来就要破家,风水正好应和、显露了这破家之势?”
潘垚愣了愣,也陷入了沉思。
是啊,到底是先有蛋,还是先有鸡?
于大仙又画了只蝙蝠。
“不过,这五鬼宅的煞还是要化,免得煞气害了其他人,对了,这八卦由你来画,你画的比师父的灵。”
说这一句的时候,于大仙瞅了瞅翠婶和李耀祖,见他们没注意这边,这才凑近潘垚耳边,悄咪咪的道。
显然,他还是很有大仙包袱的。
潘垚抬头看师父:……
于大仙:“给师父点面子,来来,拿着这管笔,这笔管小一点,你的手好抓。”
“成吧。”
潘垚在于大仙的指导下,开始学着画八卦,见红纸上的五福捧寿笔触细腻,她拿了另一张红纸,照着画上的蝙蝠画着。
旁边,老仙儿还在细细的叙说。
“《书经》有云,五福一曰寿、二曰富、三曰康宁、四曰修好德、五曰考终命……”1
老者的声音在堂屋响起,有些苍老,平平静静的语调,给人踏实之感。
外头的蝉儿一阵阵鸣叫,潘垚执笔,一股静谧又欢喜的情绪在心底漫开。
……
主家出了变故,翠婶晕头转向的想着,究竟拿什么东西来做化解五鬼宅风水的宝瓶,一时也顾不上堂屋里的客人。
那边,老帽儿蹬着自行车,脚踏板踩得飞起,簇新的蓝褂子在半空中飞扬。
一路问过来,大家俱是面上带同情之色。
白憨儿没有胡说,他家建飞确实是被公安带走了。
至于是犯了什么事,大家也不清楚,只一个常和建飞一道耍的,收拾了行李,鬼鬼祟祟的要往外头躲。老帽儿瞧见了,连忙拉着人,一叠声的追问。
最后,那人被缠得没办法了。
“是赌钱啦,建飞赌太大了,赢的又多,昨天小柳村有几个人被抓了,就把建飞给供出来了。”
“叔,你放开我,我得走了,迟了就来不及了!”
趁着老帽儿愣住的时候,来人赶紧挣脱老帽儿的手,提着行李,一溜烟的跑掉了。
老帽儿愣住了。
赌钱也会被抓?他们村子里偶尔也玩玩,怎么没见公安来抓啊。
……
一路紧赶慢赶,老帽儿在公安局里见到了张建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