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张她朝思暮想的俊颜,赫然就眼前。
四周一片无声死寂。
秦念初心中的欣喜只持续了一瞬,立刻回过神来。
不对。
祁烬不就是被卫鸢追着的刺客吗,他为何这么快出现在这?
难道,是她猜错了?
这般想着,秦念初的心瞬间就慌了,别人不知道刚刚房里的人是谁,可祁烬能不知道吗?
眼下人多口杂没机会解释清楚,万一他误会她在寝殿里与那侍卫发生了关系,那该如何是好!?
秦征全然不知秦念初的心虚和慌乱,他见到祁烬,只觉得心中大定。
终于可以当面向祁烬要一个承诺了,既不用闹到皇上面前图惹事端,也能当着左家那妒妇的面,替念初争一口气!
“咳咳!”
重咳两声,秦征缓步上前,端的是一副长辈的口吻,“烬王,半个时辰之前老夫跟你提及小女念初的事,你还一副假清高的模样,真没想到,这一转脸,你便动了这般龌龊心思!”
他看着祁烬,寒声质问,“烬王殿下说一套做一套,到底意欲何为?!”
“意欲何为?”祁烬的声音懒洋洋的,眼皮微微一掀,“这话该本殿问秦尚书和令爱才是吧?”
他环顾了周遭那些看着热闹迟迟不愿散去的人,似笑非笑。
里面的这些人,大都是附庸秦家那些小官员的家眷,没有得到秦夫人的允准,她们根本不敢离开。
秦征勃然大怒,“你还敢推卸责任不成!”
祁烬看着秦征反问,“本殿倒想问问秦尚书,为何半个时辰之前,本殿刚刚拒了秦尚书的美意,半个时辰后,秦二小姐便在本殿的寝殿门口衣冠不整哭哭啼啼,还惹得本殿的准王妃大动干戈?”
“你们秦家,到底是何居心?”
秦征见他一副明摆着不想认账的模样,气得全身发抖,咬牙切齿斥道,“祁烬,念初还在这里,你别太过分了!得了便宜还卖乖!”
“便宜?”祁烬的目光转向秦念初,“秦二小姐便宜吗?”
秦念初双腿发软,撞见祁烬深沉如水的目光,下身更是涌出难以言喻的灼痛和渴望。
她觉得十分羞耻,心里更是纠结万分。
祁烬的样子俨然是误会了,父亲却毫不知情,还想叫他负责……
秦念初咬着唇,说话的声音也不自觉带上几分妩媚,“殿下,我,我其实还是……”
“是什么?”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祁烬看着她追问。
秦征心里咯噔一声,“念初,你说什么?”
不可能是他猜的那样,除非遇到神医,否则,没有人扛得过销魂香的药效!念初即便吃了压制的药,也不过延长发作时间而已……
忽然,秦征似是明白了什么,猛地看向秦念初。仔细看去,暗月下秦念初的脸色诡异地泛红,额角也沾满了细密的汗珠,似在苦苦压制着什么。
他又看向秦夫人,却见秦夫人脸色苍白,拧着眉神色慌乱不敢看他。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秦念初只觉得快要克制不住体内的燥热,恨不得立刻结束这场闹剧,索性一咬牙扬声道,“其实,其实臣女还是完璧之身!”
亲口跟自己喜欢的男子解释这种事情,实在叫她难以启齿。可是,羞耻也总比叫他误会的好!
“刚刚在里面,什么事也没发生!”
见她几乎要站立不稳,头也羞得抬不起来,左倾颜终于不紧不慢地开口,“哦,原来秦小姐没失身啊?那刚刚穿着银甲逃走的人又是谁?”
秦念初不得不咽下喉间的怒意,梗着脖子道,“左大小姐,我从来没说过我失了身,你可不要故意坏我名节!”
左倾颜清丽的脸上怒意未消,嗤鼻冷笑,“可你不是当着所有人的面喊着,刚刚逃走的人就是烬王殿下,还口口声声求着本小姐成全你们,难道秦二小姐得了失忆症,这么快就忘干净了?”
见众人的眼神有些意味深长,秦念初怕祁烬因此对她生厌反感,抬手佯装抹了把眼泪。
掩在手腕下的一双眼珠子转了又转,泣声哭道,“我、我只不过是看、看错人了……”
“左大小姐都已经出手打了我,何必还这么咄咄逼人?”
左倾颜却没打算就这么轻拿轻放,“所以,秦二小姐是承认你胡乱攀扯烬王殿下,坏他名声了?”
她眸色一厉,看向秦征,“蓄意污蔑皇子,损害皇室声誉,敢问秦尚书,令爱该当何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