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你觉得要多了?”
左倾颜解释,“如今国库空虚,黑甲卫出发再即,他们就算想上达天听也来不及,只能乖乖掏银子。”
不多要些,太便宜那帮蛀虫了。
“不多。”祁烬想了想,唇角半勾,“如此持家有道,以后烬王府不怕挨穷了。”
左倾颜面颊一热,翻个身背对着他,“烬王府穷不穷的,与我何干?”
“母妃可是跟你大哥明说了。”祁烬凑在她耳边,学着棠贵妃的语气。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还没死,自然不必听你祖父的。”
左倾颜闻言侧过眼,就看他将母亲说话时的神色学得十足十,扑哧笑了,嗔声道,“就你狡猾,拿母亲压我大哥,难怪大哥不看好你。”
祁烬英眉轻挑,“他说我什么?”
“不告诉你!”她笑着扭过头。
“说不说?”
腰间传来一阵痒,她笑闹着挣扎躲开。
“不说!”
温热的大掌顺着宽松的衣襟钻了进去。
左倾颜惊呼一声,却逃不过床榻方寸之地。
“真不说?”
“不说……”
左倾颜换了身衣裙从烬王府离开的时候,细心地发现,开阳嘴角新开了一道血口子。
“你刚才不是还好好的,怎么伤的?”
“咳咳——”
开阳受宠若惊掩唇,可怜巴巴望了自己主子一眼,将袖子里的绿皮乌龟往里塞,扯着笑回道,“不小心磕的嘶……”
这一笑,又拉扯到了伤口。
左倾颜掏出一包药粉递给他,“这是金创药,赶紧用别留疤,没事就别开口说话了。”
开阳默了默。
可不就是话太多招的吗?
……
翌日午时,殷家如约送来了说定数额的银票。
整整一箱子银票,黄芪看得眉开眼笑,合不拢嘴。
可是,刚收妥银票,谭仲廷就行色匆匆被凛羽引进慕青苑。
见他满头大汗,步履慌乱,黄芪心里咯噔一声,左倾颜也是沉了脸。
“谭大人这是怎么了?”
谭仲廷急道,“不好了丫头,昨晚我派人取到手的那批药材,没了!”
左倾颜敛眉,“谭大人别慌,慢慢说与我听。”
“那批药材被我藏在一个无人知晓的空仓库,是我找的那名药商名下的,可是就在早上,仓库无端走水,那批药材就这么烧没了!”
谭仲廷一想到那批药材关乎北境百姓的安危,就恨不得拿脑袋撞墙。
药商花了几个时辰,好不容易灭了火,却抢不回里头的药材。他接到药商送来的消息已是接近正午,马不停蹄就过来了。
“又是走水!”黄芪忍不住怒火中烧。
“那老东西明知道这批药是救命的,他竟还用火!为了保住他的脏钱,竟连百姓的安危都不管不顾了,这种人,德不配位,到底是怎么当上朝廷重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