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服人却没理会孤竹存阿近乎自言自语的疑问,而是道:“我已经答应下来了。”
还在思索的孤竹存阿听得此言,大惊,道:“公子,不可!此事只怕有阴谋在其中,我等未曾勘透,不可贸然答应。”
公子服人看着孤竹存阿,笑了,黝黑的脸上这本是温和的笑容却透出几分萧索,道:“难道有阴谋我们就不顾我燕国子弟的死活了吗?长狄缺粮,齐人自己都吃不饱,难道还能指望他们会善待俘虏吗?让我们燕国的子弟继续在他们的手里不加理会,倒是能有几人得以活返。”
公子服人看着大帐外乌云冉冉的天色,道:“老师,百姓将自己的儿子兄弟父亲交到我们手里,是为了邦国征战,不是为了白白送死的,燕人不能像越人,在临淄城下烧成一根根的炭棍子,连个名姓都不得辨,是阴谋也罢,不是阴谋也罢,我都不能扔下燕国的子弟不管不顾,若真是陷阱”,公子服人很是平静的道,“就让夏瑜冲着我来吧。”
孤竹存阿张了张嘴想要阻止,但最后还会一句话都没说出口,许是了解自家这位公子的为人,知道即使劝说也是无用。
一位长狄官署厨下的伙夫,提着刚收进来的干柴进了厨房,很是沉默听着掌厨的兵士吩咐,码好,然后又默默的按照兵士吩咐开始剁肉分菜,而伙房内另外的齐国伙夫正在一边用洗菜一边用齐语聊天:
“你说这几天是不是有点不对劲?”
“啥不对劲儿?”
“听小厨的人说,这两天他们都不用往帅堂送饭了。”
“怎么会?少保的嘴可是出了名的挑,讲究不了的时候还能和大家一样,能讲究的时候可是半点都不含糊。”
“你听说没?”洗菜的伙夫神神秘秘的靠近自己的同伴,道,“小厨房的人猜,少保可能不再城里了。”
洗肉的那个伙夫诧异道:“不可能!少保可不是临阵脱逃的人!这话你别瞎传,小心受军法!”
洗菜的伙夫道:“谁说少保临阵脱逃了!?我是说可能又像在平阴时候那样了。”
洗肉的伙夫道:“你说少保又有鬼主意了?那倒好,这地方呆得也够憋屈的,赶快把燕人收拾了,咱们好回临淄好好歇一段时日。”
洗菜的伙夫道:“必须的啊!听给那个什么狗屁燕国国君送饭的人说,少保把那个什么大公子放回国了。”
“咣当!”
正在码柴的人将手里的一根木柴掉了下来,砸在了柴堆里,发出响声,惊了正在交谈的两位伙夫。
洗菜的伙夫转头看向正在码柴的人,喝骂道:“没长眼睛啊!堆个柴火都能弄错!这些长狄的人真是……”
身边洗肉的伙夫拉住喝骂的家伙,道:“行了,什么长狄不长狄的,不都是齐人嘛,燕人还围着城呢,这时候还内讧可太不像话了!”
洗菜的伙夫听得此话,也住了口,但还是骂骂咧咧几句,只是不再针对任何人,更像是爆粗发泄而已,而那码柴的人则转过头来,用带着长狄人口音流利的齐语道:“真是对不住,我两顿饭没吃了,饿的手软。”
那洗肉的伙夫倒是颇为和善,道:“怎么没吃饭?最近刚有又一批粮草运进城了,城内内粮食宽裕了,咋还吃不上饭呢?”
码柴的人道:“这……我手慢,一直抢不着,粮食又紧,就索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