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诗臣身上的衬衫扣子几乎已经完全解开——而且是被颇为暴力地解开的,其中一颗扣子已经快要脱落了,完全是被一点线头摇摇欲坠地挂着。
李松茗的视线无法从卢诗臣的身上移开,以一种以李松茗的礼仪标准平常绝不会对别人使用的几乎称得上冒犯的目光,浏览着卢诗臣身上的每个细节,从眼眸到双唇,从脖颈到胸膛,再到平坦柔软的小腹,那有些过分苍白的皮肤,被暖色调的灯光镀上了一层温柔的橙黄,和随和升高的体温皮肤上逐渐蔓延开红色熔铸为一体,构成一种难以形容的曼妙的、暧昧的色彩。
李松茗方才平复了一点的呼吸又急促了起来,某种难以言喻的热流都往腹下汇集而去,点燃了一簇最旺盛的火苗。
“真是心急的孩子呢。”卢诗臣说道,他的手再一次勾上了李松茗的领带。
这一次他是将李松茗的领带缓缓解开了。
解下了的领带和李松茗的西装外套一样,被随意地遗弃在地板上。卢诗臣的指尖漫不经心地划过了李松茗的喉结,然后顺着他的喉结一路往下,隔着李松茗还未解开的衬衫,蜻蜓点水一边淡淡划过李松茗的胸前,落在李松茗的小腹的时候,他解开了李松茗的一颗扣子,掌心毫无阻隔地抚上李松茗的小腹,以一种极其缠绵暧昧的手法,抚摸着李松茗坚硬的腹肌,说道:“之前就觉得,松茗真是锻炼得很好啊,告诉你一个秘密,”他放低了声音,仿佛真的是要和讲什么至关重要的重大秘密,“其实,那一次看见你的腹肌时说的话,不是单纯的夸奖。”
李松茗意识到卢诗臣说的是帮他搬家的那一次,李松茗掀起衣服擦汗,露出了腹肌,而那时候卢诗臣看见了之后就夸奖了李松茗“身材不错”,还辩解说是“单纯的夸奖”。李松茗撑在卢诗臣脸侧的手攥成了拳,他哑声说道:“卢老师看来很擅长说谎呢。”
“也没有很擅长吧,嗯……成年人的体面?”卢诗臣弯了弯嘴唇,“我总不能光天化日地就说你的腹肌很诱人我想摸一摸吧?”
“那现在不要成年人的体面了么?”李松茗看着卢诗臣落在自己腹部的手问。
“你说呢?”卢诗臣反问,他的手并没有就此停留,而是顺着李松茗的小腹继续往下,直到指尖掠过了李松茗冰凉的皮带扣,落在了最炙热的地方,“这种时候,我们好像不应该谈体面了。”
李松茗呼吸一紧,咬紧了牙关,喉咙中发出了自己都觉得陌生的声音,那低沉的,喑哑的声音李松茗自己都不忍听,因为其中蕴含着太可耻的渴求:“卢老师……”
“感觉我们松茗是个很单纯的孩子呢……”卢诗臣的手仿佛是没有重量一般,极轻地落在李松茗身上,但是又仿佛重逾千斤,压得李松茗几乎喘不过气来,他还近乎悠闲自得地问道,“你会吗?”
会什么?
不言而喻。
李松茗当然没有无知到那种地步,别说他从前本来就被室友拉着观摩过各种类型的片子了,更何况他还是学医的,对于人体的生理结构的认知再清楚不过了。而且在意识到自己对卢诗臣的动心之后,他做过太多这样可耻的梦,幻想过太多这样糜乱的场景。
他抓住了卢诗臣的手,将卢诗臣的手压在他的头顶,目光紧紧地盯着卢诗臣的脸,“我……我会忍不住的。”
“为什么要忍?”卢诗臣虽然被他按住了手,但是却屈起了一条腿,以膝盖代替了手,顶在李松茗的腿间,李松茗闷哼一声,手臂肌肉绷紧,捏着卢诗臣手腕的手力道也加重了几分。
“既然你叫我一声老师……”卢诗臣继续说道,他感受着李松茗在自己手腕上逐渐加重的力道,看着李松茗,眸光闪烁,诱惑着李松茗往湖心再走一步,“要老师教教你么?”
而李松茗以再一次的亲吻回答了他,他的唇落在卢诗臣的唇上,将卢诗臣轻浮的笑声都尽数吻入自己的口中。他的舌尖极其轻极其柔地舐着卢诗臣唇上自己咬破的伤口,有极淡的血腥味在舌尖蔓延,仿佛某种催化剂,将所有的情绪和欲念都送达顶峰。
但是,这一次,初出茅庐的鹰已经学会了温柔地对待渴求已久的猎物。
夜色已浓,但夜还很长,卢诗臣有的是时间教,而李松茗也有的是时间学。
作者有话说:
最近感冒比较严重,工作也有点忙所以没能更新,非常抱歉~
“那就……在一起吧。”
李松茗是被生物钟唤醒的。
已经是快要入冬的季节了,天亮得也越来越晚。李松茗睁开眼的时候,眼前还是一片晦暗,只隐约能够看见天花板上的顶灯的轮廓,刚从沉睡中醒来,李松茗的意识还稍微有些混沌。
当李松茗混沌的意识开始清醒的时候,昨夜无数缠绵悱恻的景象如潮水一般涌入脑海,一幕幕生动的画面淹没了他的思绪的每一个角落。
他的手臂本能地往身旁摸了摸,只摸到带着一点寒意的床单和被褥。
李松茗几乎以为昨夜的与卢诗臣的缠绵只是又一场旖旎梦境。
可是比梦境真实太多了——窒息热烈的亲吻,相互交缠的肢体,静谧相贴的肌肤,灼热无比的体温,如热雨般的汗水……那是李松茗的任何梦境都无法模拟出来的真实。
李松茗的心脏突然地跳到了喉咙口,猛地一下从床上坐了起来,被子从身上滑落,伴随着清晨的寒意席卷而来的,是后背的皮肤被什么东西划开过的微妙的疼痛感,然后他听见卧室门外传来的隐约的水声和客厅灯光蔓延到卧室门口的灯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