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非……”她轻唤一声,又伸出手去,想要抓住萧非的手。可她刚抬起手,便觉身上一阵疼痛,然后她的手便被萧非抓住了。
“别动,”萧非忙道,又按住了沈瑾白,“你的内伤太重了,要好好调理才是。紫镜师父说了,你最好不要下床。”
沈瑾白却没在意自己的伤势,她只是急急地问着:“如今是什么时候了?我们这是在哪?表哥,还有文书,都怎么样了?”
萧非听了,不由得叹了口气,一一回答着:“如今是正月十七,这是襄宜谷在京城的一处房产。但你放心,这个地方是大师父去年才设下的,还没来得及用,知道的人也少,虽然朴素了些,相对比较安全。季公子、小张哥和袖袖他们如今都在这里,今日小张哥和季公子白天易容出去打探消息,怕是难见。至于陈大哥……”
萧非说着,低了头:“陈大哥被石从风的人带走了,我们没能追上,也不知道被藏到了哪里。至于文书,那群杀手突袭了我们几个藏身点,六个箱子,他们抢走了三个……文书被抢走了。”
“什么?”沈瑾白听了,不由得发怔。这一次,他们算是损失惨重了。人没了、文书也没了……
半晌,她重重地叹了口气,又低了头,落下泪来:“是我没用。我没能保护你,答应表哥的事也没能做到……”
“你快别这么想,”萧非忙道,“是陆远陆惟阴险狡诈,石从风华鹰又出其不意,我们是防不胜防……”
萧非说着,便把紫镜追踪石从风的事说了一遍,又忙拿出了一封信来,那是紫镜在白云寺找到的书信。“这是陆惟写给石从风的,”萧非说着,展开来了,放在了沈瑾白眼前,道,“谁能想到陆惟早就和石从风有联系了。”
沈瑾白看着眼前的白纸黑字,细细地读了一遍。这一读,她不禁气得咬牙切齿。“原来陆惟早就联系了石从风,在石从风做下的坏事还没败露之时,他便已联系石从风要韶云派一起对付襄宜谷了,只是当时石从风还在观望,没有立即应下。后来石从风逃离韶云派,也是他安排的……”沈瑾白说着,不由得捏紧了拳头,气得说不出话来。萧非见了,便又把那封信收了回去。
陆惟在信里十分诚恳,许诺石从风,如果他出山帮自己,他便助石从风夺回韶云派、报仇雪恨……于是,正月十五元宵之夜,陈广峻刚刚出府,陆惟便又让人给石从风递了口信,做好了截杀的准备。石从风见了,哪里有不从的道理?
萧非叹了口气,道:“华鹰也就罢了,我们早知他和陆惟有联系,自然也多了几分警惕之心。可石从风却是个意外,谁能想到,他和陆惟也脱不了干系。他这等一流的高手突然出现,我们哪里能防住呢?”
沈瑾白听了,不由得沉思了一会儿,又道:“陆远的杀手杀了蒋姑娘,石从风又趁着襄宜谷护送尸身之时下手审出了文书的所在,陆家的人又夺回了文书……”她说着,看向了萧非:“我怀疑,蒋姑娘的死也并非偶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