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知道他是官府的人?”沈瑾白听了,不由得更加奇怪了。如此看来,他们要找的人,身份也不算是绝对隐秘,最起码在几个月前,他的身份就已经泄露了。
而几个月前,也就是三哥最后一次出现的时间。自那以后,他便失踪了。
既然他的身份很早便走漏了风声,那六扇门和北斗庄为何现在才开始找人?这中间究竟还出了什么问题?
莫不是消息被人劫住了?
正暗自思索时,她突然听见外边传来了一阵脚步声。她连忙打起精神来,向外看去,只见一人手持火把向这里走来――正是张钦。
“那萧姑娘的药后劲儿还真大,不过一点迷药,我到现在还有些头脑发昏,”张钦走到沈瑾白面前,举着火把居高临下地说道,“姑娘,别来无恙。”
“别来无恙?”沈瑾白冷笑一声,站了起来,“有人故意抛出线索,引我们来这里,又在这里设下陷阱,将落单的人抓住,又向北斗庄通风报信,让我们被包围……这个局,是你设下的吧?”
张钦颔首笑道:“姑娘实在是抬举张某了。”说着,他又向沈瑾白走进了一步,道:“害了你们的,其实是你们自己的自大。是你们自己觉得这小荒村奈何不了你们,又觉得我们这些升斗小民没有威胁,这才敢单枪匹马地来闯我们的地盘……害了你们的,从来都不是我。”
沈瑾白听他这话里带了一股子怨气,似是下层对上层的怨气。她皱了皱眉:“所以,你的确对我们隐瞒了一些消息。那三哥的去向,和你有关吧?”
张钦笑了笑:“姑娘,你如今已是阶下囚,没资格再审我了。”说着,他顿了一顿,又道:“不过,我如今却要审你了,如你审我一般来审你……姑娘,我接下来问你的话,你可要如实回答,不然,你便没命了。”
季陵听了,觉得可笑,便插了一句嘴,道:“张兄弟,你真是好大的口气啊。”
这世上能审沈瑾白的人,估计还没出生呢。
“好啊,”沈瑾白想了一想,却大方接受了,她抱臂而立,“你问吧。”
张钦便问:“你究竟是什么身份?”
“大理寺少卿是我姑丈,”沈瑾白回答道,“我祖父是卫所指挥使。”
“哦,官宦世家,”张钦的声音里带着鄙夷,又问,“那襄宜谷呢?你和襄宜谷又是什么关系?”
沈瑾白沉默了一瞬,又回答道:“没有关系。”
“没有关系,那你为何要替襄宜谷破阵?”张钦又问。
“被人利用罢了。”沈瑾白垂了眼,回答道。
被一个刁钻的小魔头利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