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季陵收拾好了,便出发前往城外的园子去了。剩下几人送别季陵后,便接着在城中四处寻人。只是这一次,陈广峻并没有主动提出来要同沈瑾白一路,而且对待沈瑾白的态度也没有前些日子那般关心了。
两人几乎是一句话都不说。只是在出发前,陈广峻到沈瑾白耳边提醒了一句:“表妹,不可再意气用事了。”
沈瑾白自然知道这是什么原因,但她也不太在意。她现在只想着昨夜的那一股子药香,那是一股很熟悉的味道。那药香跟了她了一路,一直陪在她身边,可后来却又无影无踪了。她甚至有些恍惚,怀疑自己是不是闻错了。
“莫不是还想着她?”沈瑾白想着,吸了吸鼻子,又接着向前走去。
可沈瑾白不知道的是,在她看不到的地方,萧非正在默默注视着她。她立在一旁的酒楼上,低头看着在人群里穿梭的沈瑾白,叹了口气。
她病还没好全,便从襄宜谷出发了,紧赶慢赶、夙夜不停,昨夜便赶到了徽州。沈瑾白一行人之前是要去韶云派的,路上走了些弯路,又因为顾及着沈瑾白的伤没能走太快,因此两人到徽州的时间仅相隔了一天。
萧非一到徽州,便命人四处打听沈瑾白的去向。好在沈瑾白在那屋顶待了一天,并不难寻,她便让三个袖袖带她去那附近偷偷看她。
她本想着直接去到她面前,向她认错,求她饶恕。可她想了想,却又觉得这样直接出现在她面前,显得自己一点诚意都没有,说不定沈瑾白早已断了这份心思,还会因为她这样死缠烂打而厌烦她。她想着,不由得患得患失起来,因此也只是远远地望着沈瑾白,跟在她身后,并没有贸然出现在她面前。
只是,尽管如此谨慎,她还是露了马脚。在夜色之下,她瞧见沈瑾白突然停了脚步。她太了解沈瑾白了,她知道这是沈瑾白发现了一些蛛丝马迹。可她偏又舍不得就此止步,便让袖袖带着自己一直跟回了沈瑾白的客栈。待看见她进了屋、熄了灯,她才又在附近寻了个地方住下。
“我们被发现了。”刚找到落脚的地方,萧非便沉着脸、直截了当地对面前的袖袖说。面前只有宫袖和明袖,冷袖不知到哪里去了。
明袖连忙辩解道:“主人,你知道我的轻功的,师父都发现不了我,她如何能发现呢?”
“可她就是发现了!”萧非有些生气。她本来就因为没能成功见到沈瑾白而心急,如今听明袖如此辩解,自然有些愠怒。
宫袖见状,便拉了拉明袖的袖子,示意她不要多嘴。宫袖觉得,面对主人的质疑,她们安静听着就好,没必要给自己证明什么。
萧非见宫袖和明袖都低下了头去,一言不发,不由得也叹了口气,坐了下来。“到底是怎么被她发现的?”她疑惑不解。
她想了一个晚上都没想明白,因此第二日,她也没敢冒险接着跟着她了。她只是在城中最热闹繁华之地寻了个酒楼坐下,在窗前默默地寻找着她的踪影。好在沈瑾白要在热闹出寻人,她刚刚好能看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