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正想着,忽然听见一阵脚步声响起,接着便是一个声音:“沈姑娘,好久不见啊。”
沈瑾白抬头一看,正是吴浑。他在这里做了狱卒,看起来倒是比在红香楼时还精神了不少。
“原来你也在这里。”沈瑾白看了他一眼,说。
吴浑放下了油灯,道:“外边已没有我的容身之处了,自然是要投奔襄宜谷了。”
沈瑾白却低了头,又想起了萧非给她讲的故事。若谷内的男人都是逃犯山匪的话,那她娘看不上这些人也是情有可原,怪不得要跑到京城去。
“沈姑娘,如今还为六扇门做事吗?”吴浑问。
“在你之后,只办了一个案子,”沈瑾白回答着,又看向吴浑,“你当日究竟有没有说谎?”
她如今经萧非一骗,倒是更加警惕了些。
“除了谷主一事,其他的,我的确从未隐瞒,”吴浑说,“青门寨的确只劫了一箱石头,便惹祸上身了。”
吴浑说着,捏紧了拳头,接着道:“可恨的是,就算求助了襄宜谷,也未能保住我那六个兄弟的性命,只有我侥幸逃脱。那群杀手实在是可怕,不知从哪打探到了我们的行踪,竟然半路劫杀。”
沈瑾白想了想,摇了摇头,道:“不对,我们当日是从四方镇的地痞那里问出了你们的去向,你们的行踪可并不保密。”
“那是在我六个兄弟惨死之后,我特意放出的口风,就是为了引他们上钩,我好报仇,”吴浑说,“最后那群杀手是死了,可幕后之人,却还没有消息。”
沈瑾白想了想,问:“除了那群杀手,便是六扇门在追捕你。这段时间是吻合的……你那段时间,真的只劫了一箱石头吗?”
吴浑苦笑一声:“沈姑娘,我若能想出来,只怕还等不到你来问,襄宜谷就已经替我报仇了。我之前劫了一笔大的,够我们寨里兄弟胡吃海喝两三个月,后来钱不够用了才接着下山去劫。那段时间当真只误打误撞地劫了一箱石头,再无其他。”
沈瑾白听了,又陷入了沉思中。她至今想不通六扇门为何要来追捕青门寨匪徒,若是要围剿山匪的话,当地自有卫队,又何必要让六扇门出马?
还有那群劫杀青门寨的人,也是可疑,他们为何要假扮成北斗庄的人呢?
莫非……
“对了,当初和你一起被襄宜谷劫走的还有一个杀手,”沈瑾白忙问,“可审过了?”
吴浑点了点头:“审过了,听说他的确是被朝中官员豢养,具体是谁我却不太清楚,似乎涉及了谷中机密。只听人说,那杀手现在身中剧毒,每日饱受折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