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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一早,阿绶去了衙门,鹿桓便带着金水去相看厨子了。
到了衙门,阿绶便看到了两个夫子模样的中年男子已经等候在堂中了,贺鹏在门口看到阿绶,便请了她进到堂中,口中道:“这便是听泉书院的院长朱登和妙玄书院的院长张行了。”
一边介绍着,堂中的那两人便起了身,客客气气地行了礼。
穿着深绿色长袍的留着两撇英俊小胡子的男人让身后的小童捧着礼物上前来,口中笑道:“在下张行,见过知县大人,听说知县大人是京中来的,特地准备了些小小礼物,还请大人笑纳”一边说着,他便大大方方地把礼盒打开来,里面装着的是一套精致的茶具,“建宁府有好茶,用这样茶具来衬才是最好的了。”
阿绶见他这样说,也就大方地让贺鹏收下了,口中道:“谢过张先生了。”
张行温和地一笑,道:“将来还要仰仗大人多多照应,让学生们多多往我们妙玄书院来呢!”
这话一出,旁边那个穿着藏蓝色衣衫的男人冷哼了一声,口中嘲讽道:“一个女人,还能照应书院?简直笑话?”
阿绶挑了眉,看向了那人——这显然就是朱登,那个打砸了县衙还安然无恙的听泉书院的院长——她第一次感受到了如此深刻的鄙视,就算当初在红枫书院时候成绩差成了渣渣,都没有体会过这样露骨的鄙视和瞧不起。
不等阿绶开口说什么,张行倒是一笑,道:“朱兄这话说得倒是好小了,女人怎么了?今年的状元也是女人,难不成女人就不能做一番事业了?”顿了顿,他上下扫了一眼朱登,忽地又道,“说起来朱兄这样看不起女人,听泉书院也从来不收女子,难怪这么多年来,一直比不过我的妙玄书院呢!”
朱登嗤笑一声,道:“我听泉书院全是精英,比不得你那玄妙书院,什么阿猫阿狗都往里面收!简直是龌龊不堪之地!”
“所以我那龌龊不堪的地方,每年都比你那精英书院考得好。”张行充满了恶意地说道,“还不用贿赂官府,也能考得比你们好!”
阿绶在旁边听着,眉头一跳,从他们的对话中察觉到了什么。
朱登气哼哼地看了一眼张行,道:“无论如何,现在我的听泉书院才是泉州第一的书院,你那妙玄书院算个什么玩意儿?”
“是是是,什么都不算。”张行不以为意,“你们就算是第一,又能怎样呢?反正乡试考不过,省试过不了,殿试几年难得去一个,哎哟哟真是第一呀!”
朱登气得脸通红,好半晌没能缓过劲来。
张行看向了阿绶,恭恭敬敬笑道:“大人可别被这匹夫的说法给气着了,若他还来县衙闹事,大人直接上我妙玄书院去,我便派人来帮着大人砸回去!”
阿绶微妙地笑了一笑,道:“如此……先谢过张先生了。”
张行笑道:“不谢不谢,大人乃是我们南安的父母官,为父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