馆住下来。
给自己沏了杯热水后,她捧着水杯静坐在窗前发呆——其实,从中午到下午,她早已路过他家门口许多次,只是终究没有上前的勇气。
夜里燥热难耐,她额头被汗水濡湿,想着明天再去他家看看,若是遇不到,那她就离开。
也只能厚着脸皮告诉她爸妈,自己记错了开学的日期。
她天生不是说谎的料,也难为她爸妈竟然相信了她要开学的谎言。
又是暗自为自己的决定懊恼,她何时会变得如此冲动?
难道,真如董雅韵几日前信中说的——为了爱情,昏了头脑?
想来烦恼,她向后梳理了几下额头的发丝,最终在这片燥热中陷入睡意。
不知是什么原因,第二天早上一醒来,林艾樱觉得自己嗓子眼像是包裹着一团火,烧的她有些说不出话来。
她忙喝了一大杯水才将将缓和,明明是最热的季节,她竟觉得身体有些发冷,想来是感冒了,她早饭也没吃就裹着衣服向外走去,想寻家药店买点药吃。
走了一大圈后,她发现这周围竟没有一家药店,脑袋微微有些发沉,她只好换个方向走去,这里离她之前上辅导班处不远,她依稀记得在离辅导班不到一百米的地方有个小诊所——她以前生病就是在那里看的。
“39.5,你发高烧了”身穿白大褂的青年医生面无表情说道。
“哦”她这会不止脑袋沉,更隐隐作痛起来,仍是虚弱开口“我可以吃点药降温吗?”
青年医生转过身看了她一眼,又扶了扶脸上的镜框,神色淡淡“吃药有点慢,建议你打针,不然,不晓得你听力会不会受影响”
她从前常听爸妈说,有人不小心让孩子高烧不止,后来,那孩子烧终于退了,却因此终身失聪。
想及此,她无比郑重的点头“好,我打针”
后来她才知道,那青年医生当时有些吓唬她的成分。
她后来有几次打趣他道“当初我竟然信了你这个江湖郎中的话,想想,我可是把命交到了你手里。”
他那时人到中年,少了几分青年时期的锋芒,温和的与她说“好巧不巧,我爸去吃饭,嘱我照管这里,他前脚刚走,你就来了,是你命好,落到我手里,我自然不能浪费自己这一身的医术”
她不禁啧啧哑舌“我没记错的话,你读博读的是经济学”
他风度翩翩,从容不迫“你忘记我研究生是双学位吗?”
是了,她有一阵子真的忘记他曾是个医生了。
那天打完针后,不知被什么力量驱使,她拿着手里的药不知不觉走进了辅导班的大门,又是一年复习季,她隔着门窗看到张老师正滔滔不绝的站在讲台上给底下的同学传授知识。
目光扫向她之前坐的位置,那里正坐着一位身穿蓝衣的女学生,囧囧有神的听课中。
她旁边的位置,也落座了其他人……
就这样站在门口三五分钟后,有几个同学已经发现了她,再没引起张老师注意前,她连忙转身,装作路过的样子朝门口走去。
她还是低估了张老师的眼力,在她没能走出大门前,有人喊住了她“同学”
她习惯性的转身,是张陌生的面孔。
那面孔走上前来递给她一张纸片,她有些错愕,仍是看了眼纸,上面是串熟悉的号码——35353xx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