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赵苏杭还是有些犹豫。
“没有可是。”萧钰的语气不容拒绝,“明日早些起床,可与村民告别,自还有时间赶回去。”
“为何如此匆忙?”赵苏杭皱着眉头问。
“你在此处一日,便多受一日的寒。”萧钰道,“且你又来了葵水,自是要早些回去才好。”
“嗯。”赵苏杭轻应了一声。
村民们不想赵苏杭这么快便要走,都有些措手不及。尤其是那群孩子们,更是不舍她走。赵苏杭与她们告别时,萧钰远远地站在一旁看着,发觉她竟少有的伤感。
“你往日不曾如此。”待赵苏杭告别完村民,走到他身边,萧钰淡淡询问,她不是一个感情充沛之人,相反,她是少有的冷情,不会轻易与人建立感情。
“只是比较喜欢孩子罢了。”赵苏杭看起来情绪确实不高,说话也少气无力的,“孩子的心灵是纯净的,同他们接触,只需要做自己便好,不用费什么心机。”
“日后我们多生几个便是。”萧钰为她紧了紧身上的披风,又敞开自己的大氅,紧紧地裹着她,随口说了一句。
赵苏杭若有似无地应了一声,北风呼啸而过,萧钰听的不太真切,只隐约听到了一个“好”字。他也不甚在意此事,一夹马腹扬长而去。
州府比起小山村繁华许多,甫进城,便觉得热闹的氛围扑面而来。虽说凉州地处边陲,繁华比不上京都,可也正因如此,这里的集市才尤为热闹。边陲之地,各国的商贩聚集,各国特产亦方便流通,却也能见到衣饰各异的人。
日近黄昏,一匹栗色的骏马“嗒嗒嗒”地行走在一条人烟稀少的街道里,须臾,在一个朱色大门前停下。
门口侍卫见到来人,慌忙行礼,上前接过马缰绳。虽说公子带了一位女子回来,他心中好奇,却也不敢多看一眼。
门内又走出来一黑衣侍卫,看到正欲进门的二位,不禁喜上眉梢,躬身行礼道:“公子,少夫人。”先前那侍卫方知这女子竟是从未露过面的少夫人。
“好久不见!”赵苏杭淡笑着与齐悦打了招呼,完全忘记了她偷溜出萧府给他带来的麻烦。
齐悦吩咐了门口的侍卫几句话,又跟着他们进了大门。
院内有几个松树,傲然挺立着,穿过一个月形拱门,一片梅林映入眼帘,因尚未到最冷,梅花还未绽放。看着她眼中的喜悦,萧钰轻笑:“我便猜你定会喜欢。”
“原来你知道。”赵苏杭有些微吃惊。
“去年在萧府,你便常盯着东篱院那株红梅树看,可你等了一整个冬日,也未曾看到它开花,想必很是遗憾。”萧钰面带微笑道。
赵苏杭抿唇一笑,并未言语。
三人正欲继续往前,却听到一串笑声传来。赵苏杭只觉得这个声音无比熟悉,却一时想不起来在何处听过。直到一句着急的“宋姑娘,您慢点。”传来,赵苏杭才想起那人竟是宋水婳。
她一时不知该作何反应,在她迟疑间,已有人上前,只听那人欣喜道:“水婳见过姐姐。”
“姐姐?”赵苏杭嗤笑,她怎地又唤自己“姐姐”?
“姐姐。”宋水婳仿似没有听出她话中反问之意,亲切地拉着她的手,道:“水婳许久不见姐姐了,甚为想念。今日听齐侍卫说夫君会接姐姐回来,是以,水婳便一直盼着见姐姐呢!”
“夫君”二字入耳,赵苏杭只觉得脑子“嗡”的一下炸响,她竟觉得天地都在旋转。宋水婳还在喋喋不休地说着什么,她已完全听不到。
“这是真的吗?”她听到自己飘忽却又难以置信的声音。
“什么真的假的?”回答她的不是萧钰,而是更为热情的宋水婳,“姐姐莫不是高兴过头了?”
“高兴?”赵苏杭呆愣愣地反问,她有何可高兴的?
“是啊!”宋水婳掩嘴轻笑,“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