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姑爷去了沥州。”冬雪又重复了一遍,她心里有些着急,小姐这几日都在等姑爷,可小姐听到这个消息怎么没什么反应?
“沥州。”赵苏杭又低喃了一遍。
一旁的秋月不知她为何如此反应,正欲开口,忽听“啪”的一声脆响,却是苏杭手中的毛笔掉在了桌上。接着便是一个略微急切发抖的声音响起:“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冬雪见自家小姐看向自己的眼中满是不可思议,她忽然有些结巴,“奴婢、奴婢听、听说姑爷、姑爷去、去了沥州。”
“沥州啊。”赵苏杭又低喃了一句,低头看见那个尚未落点的“钰”字染上了一大滴墨水。这是她今日写的最满意的一个字,却还是毁了。她捡起毛笔,把那张宣纸揉成一团,扔进一旁的纸篓里,又开始落笔。边写边轻声问道:“他去沥州做什么?”
冬雪见她没事,这才放心下来,听到她问,她便把自己打听到的消息说出来:“奴婢听人说姑爷奉旨去沥州赈灾。”
“赈灾啊。”赵苏杭弯了弯唇角,低喃道,“我知道的。”
冬雪没听清她说什么,遂问道:“小姐,您说什么?”
“他何时去的?”赵苏杭轻声问道。宣纸上已写了一撇一捺,可这两笔竟比她初写毛笔字时写的还难看。
冬雪听她问这个,不由黯淡了眸光,脸上也添了几分自责,她回道:“姑爷是十二日早上离开的。”
“已经五日了啊!”赵苏杭喃喃道,“府里的人都知道吗?”
“小姐,都是奴婢不好,请您责罚奴婢吧!若是奴婢早日出去打听,您就不至于这个时候才知道消息。”冬雪听她这样问,连忙跪下请罪。
“不怪你,起来吧!”赵苏杭摆摆手,示意她起来。
“小姐?”冬雪满心愧疚,自姑爷与小姐吵架那日,她就很颓丧,一直未曾出东篱院,便也不知道这个消息。
平日里,都是冬雪去外面打听些小道消息。东篱院的人都极有规矩,从不乱嚼舌根。而知道这件事的人,又怎么会想到苏杭作为萧钰的妻子,竟不知这件事情呢?
赵苏杭没再管她,继续若无其事地写字,可那微微颤抖的手臂却出卖了她此刻的心情。她喃喃道:“他怎么能去赈灾呢?他怎么就能去赈灾呢!”毛笔再次掉落,那尚未写完的金字旁完全被墨水覆盖,看不出原来模样。
赵苏杭脸色苍白,嘴唇颤抖,她还在自言自语:“我怎么就没想起来呢?我怎么就给忘了呢?他怎就去赈灾了呢?怎么就没与我说一声呢?”
秋月二人见她这样,都吓了一跳。她们只当她因萧钰走之前没告诉她这件事而生气。
“小姐,许是姑爷走的急,没来得及与您说。”秋月出言安慰道。
“对!秋月说的没错!”冬雪想起什么似的连忙道,“奴婢听她们说姑爷是奉旨前去沥州赈灾的,领了旨便直接去了沥州。”
赵苏杭现在满心的都是“萧钰去了沥州”,根本没注意她们二人说了什么。即使是听到了,怕也只是苦涩一笑罢了。
“小姐,您……”秋月见她脸色越来越差,还想再劝。
“你们都出去吧!”赵苏杭打断道。
“小姐……”冬雪不放心地上前一步。
“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