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容清杳静静地等着洛迷津的下文。
洛迷津站在小阁楼的窗边,夜灯吹乱她的头发,远处的霓虹灯闪烁,她脑中浮现出女人穿着婚纱的美丽模样,光影摇曳,影影绰绰,朦胧盛大。
画面在别人给容清杳戴上戒指时戛然而止。
那是别人和容清杳的世纪婚礼,而她只是为婚礼奏乐的配角。
醒醒吧,容清杳的幸福,你没有资格参与。
我会尽快搬过去,洛迷津的目光游移起来,像是一片被戳瘪的小气球,那是你的房产,我没有权利将你拒之门外,你不用做到那么多。
容清杳垂眸,掩住眸底的一分势在必得的晦暗,她推了推银丝眼镜,漫不经心地点点头。
她的电子羊就是这么个善良心软的小孩子,吃软不吃硬。
但我希望今天这种事情尽量不要发生,我们分手了,你有你的新生活,我有我的,我不喜欢拖泥带水。
车窗外霓虹灯的冷光,照得女人本就淡漠的面容更加矜冷,浓密纤长的睫毛垂下,显出几分无声无息的哀戚。
她强撑着快要无法留存的体面,清晰地回应:
可以,这是一笔公平的交易,你想要什么都可以和我商量,随时都可以给我打电话提出你的要求。
洛迷津勾勾唇角,没想到有一天也会得到容清杳这样客套又体贴的言语,好像她们从前任怨偶的关系突然变成谈判桌上合作的两方。
可以商量的话,我的确有一个要求希望你应允。
是什么?容清杳无所谓是怎样的要求,只要洛迷津离自己近一点,怎么都可以。
容清杳,你现在给我提供的住所、知问的医疗费,还有其他杂七杂八、计划外的支出,全部的费用我都会记好,然后一点点还给你,我会去打工,尽量早日还清。
好不容易咽下非要和我如此生分的话,容清杳咬着下唇,提醒自己她和洛迷津现在本来就很生分。
生分了七年。
除了一点一点瓦解冰消,她此刻别无他法。
好,都可以,按照你的心意来。你住到离医院最近的那栋房子可以吗?我会让家政打扫干净房子,负责做饭的人有五个,你可以尝尝谁最合你的胃口,就留下来,全留下来也可以。
都可以,洛迷津声音哽咽到只能再说出一句谢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