庞氏看得好笑,只见到立在一边的人时,又不满了“大川媳妇,你傻愣着做啥,没见舟哥儿媳妇都勤快的给舟小子备换洗衣裳了,根木头似的在这儿站着,你就不心疼心疼你当家的在外头这风餐露宿的,这些事儿还等着我老婆子来教你啊?”
以前这大川媳妇还算有点眼力见,打从舟哥儿考上秀才后,这眼力见都不见了,整天就端着脸揣着秀才娘的名头,活要她们伺候她似的。
庞氏这一说,郁当家看丁氏也不满了。
方才就傻不楞东的,这都还一会了,咋还是傻不楞东的?
“额,我”被几个人盯着,丁氏脑子总算转动了几下,讪讪的对着脸色不善的郁当家“我这就去,我这就去”
丁氏慌不择路的往外走,刚到门口耳边还听到庞氏那老婆子在她背后不满的嘀咕“整日就知道偷懒耍滑,什么事都不做,这样的媳妇咱们郁家要来有何用?”
丁氏脚下差点一打滑,竖起耳朵再仔细听了听,只听她当家的迟疑着“不好吧,毕竟丁氏也是几个孩子的生母,尤其舟哥儿如今可是秀才”
听到这儿丁氏心里一松。她就说吗,庞氏那啥休妻的话也只是嘴边说说罢了,她为郁家生了几个孩子,哪能说休就休?
接着又听郁当家仿佛承重一般叹着气“不过娘你说的也有道理,这婆子确实越发懒惰了,先瞅瞅看她勤快不勤快,要再这样分不清五六的毁了咱郁家的名声,我第一个就饶不了她,到时不用娘说我也要把这等不贤不孝的妇人休回她丁家”
刚踏出门口的丁氏腿弯一个打软,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这,当家的还真说要休她啊?
丁氏原先心里还指着当家的看在几十年的夫妻情分上,怎么的也不会说出要休妻的话,最多气恨了打她一顿罢了,歇几天就没事了,何况歇那几天,她就躺在床上啥事也不做,也没啥不好的,如今再一听这斩钉截铁的话,丁氏的心瞬间凉了个透。
这下也不敢发懒了,莫说备衣裳这等小事,就是平日里的吃食也是抢着做。
当然,这都是后话了。
郁桂舟父子俩梳洗了一番后,这才重新回了堂屋,郁老祖和庞氏正说起前几日报喜的事儿,突然想起了另一桩事“前几日报喜的官爷说,本月十五县太爷会招今年咱们县里头考上了秀才的学子们见见,今儿都初八了,去县里还得有几日,另外,谢村长也说待你们回来商量商量给舟哥儿办个席面,贺喜谢家村出了个秀才公”
“村里给舟哥儿办?”郁当家看向郁桂舟“舟哥儿你说呢?”
郁桂舟摇了摇头“自是不用的,如今不过是考上了秀才罢了,还是莫要太过张扬了”
在清县里头,就是考上了举人的也有那一二,他一个秀才算什么,不过恰恰起步罢了,要说贺喜,自家人一起摆两桌就得了。
他把这想法一说,郁老祖等人想了想,也同意了下来,庞氏忙推搡着他“去给小五带带信,让他有空就过来一趟”
“唉,我这就去”郁老祖应了下来,随即又想起郁竹婆家那事,从上月给小五去信后到现在也没个消息,不由迟疑的看了看庞氏“大姐儿……”
郁老祖正想跟庞氏说说郁竹哪儿事,就听谢荣从外头走了进来,道“那大姐夫又来了”
郁老祖皱起眉,到底没问了。
倒是郁当家父子俩面面相觑的,大姐夫,谁啊?
庞氏正要给这父子俩说上两句,好让他们知道些底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