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楚河醒来的时候,只觉鼻端萦绕着一股淡淡的幽香。这幽香他熟悉得很,正是婠婠那天然的体香。
他心中一惊,猛地睁开眼,看清眼前形势之后,顿时紧张地不敢动弹,额上开始渗出涔涔冷汗。
只见婠丫头侧着身子,与他面对面地躺着。她微蜷着娇躯,小脸儿冲着他的胸膛,睡得正香。而他的一只手被婠婠枕在颈下,另一只手……则不知何时,搁在了她纤细的腰肢上!
从楚河的角度,可以很清楚地透过婠婠睡衣的领口,看到她那微微起伏的雪白酥胸。甚至可以透过她那半透明的内衣,隐约瞧见她酥胸上那两点粉嫩的嫣红。而他搁在小魔女腰上的手,虽与她的肌肤之间隔了一层睡衣,但那薄薄的睡衣,又怎挡得住小魔女那柔嫩肌肤的温度和妙不可言的手感?
这等暧mei场景,这等销魂滋味,楚河却是无心品尝。他甚至都没有多往婠婠睡衣领口里瞧上一眼,只在看清形势之后,便马上闭上了双眼。他紧张地一动都不敢动,连放在小魔女腰肢上的手都不敢收回来,生怕惊醒了魔女。
“怎么会这样儿?”楚河紧闭着眼睛,心脏擂鼓一般狂跳着,“睡到婠婠床上的事情我还记得,本以为她要睡时,自会将我叫醒赶我出去的。可是……可是事情怎么会变成了这样子?苍天哪,我真不是有心占婠婠你的便宜的,你待会醒了可千万别将我大卸八块……”
楚河不是圣人,他有着一切凡人应有的yu望。只是他那超强的自制力,能令他将yu望控制得很好罢了。与小暄暄的一夜情,不能算是放纵自己的yu望,不过是顺其自然罢了。而对婠婠……即使处在现在这般情形,楚河却也无法从心中升起哪怕一丁点yu望。
因为婠婠实在太可怕了,她可不像小暄暄一样还能讲讲道理。万一这小魔女发起飙来,身边又没有小暄暄予以制衡,那么楚河可真是呼天天不应,唤地地不灵了。
“嘻……”貌似睡得正熟的小婠婠突然嘻嘻一笑,闭着眼睛悠然说道:“你的肌肉为什么这么僵硬?硌得人家脖子很不舒服呢?心跳声也太大啦,擂鼓一样,吵得人家不得安宁。还有,少出点汗吧,男人的汗味都很重呢!”
楚河的心跳顿时跳漏了半拍,险些窒息过去。他猛地睁开双眼,看着婠婠那仍然闭着的眼睛,讶然道:“你,你醒了?”
“你的心跳声那么大,肌肉变得那么僵硬,体温也升高了,人家当然会被你惊醒了。”婠婠说着话儿,却并未睁眼。她朝里边挤了挤,楚河刚想后撤时,却被她伸出手拦腰抱住:“别动,这样挺好的。”说话间,她将头埋进了楚河胸膛中。
楚河僵硬着身子,一动都不敢动。他感受着小魔女那喷在他胸膛上的温热吐息,虽然仍紧张地很,但是那急促的心跳倒是慢慢平伏下来了。不过他显然并非真的平静,因为他忘记把搁在小魔女腰上的手收回来了……
“刚才我梦到祝师了。”小魔女突然幽幽说道:“记得很小的时候,祝师也曾这样抱着我睡觉。只要偎在她的怀里,闻着她身上的香味,白天练功的辛苦便会消失得无影无踪。后来我渐渐长大啦,祝师便再也没抱着我睡觉了。可是她不知道,只有睡在她怀中时,我才能做最美的梦……”
听着小魔女的倾诉,楚河忽然感觉自己的胸膛被几滴微凉的液体浸湿了。虽然她的声音很平静,像是在娓娓叙说一个与自己无关的故事,但楚河知道,小魔女流泪了。
“世上只有妈妈好……”楚河心中暗叹,婠婠她……也是没娘的孩子啊!从小没了娘的楚河自然清楚,没娘的孩子究竟有多渴盼母爱。而祝玉妍虽然将对她亲生女儿的一腔母爱,全转移到了婠婠身上。但她毕竟是阴癸之主,毕竟是盼着心爱弟子继承她事业的严师,又哪有过多的时间来像母亲一般宠着婠婠?
恐怕在婠婠心目中,更盼着祝玉妍是她的亲娘吧?
当然,婠婠睡在楚河身边,却忆起童年时在亦师亦母的祝玉妍怀中的感觉,这又让楚河有些哭笑不得。我楚大将军又不是女人来着……咱胸膛上那可是只有胸肌,没有母乳。咱身上那可是只有男人味,没有女儿香啊!
默默地流了一小会儿眼泪,婠婠便收起了只偶尔一现的软弱。她偎依在楚河怀中,脆生生地说道:“楚小子,不准笑话我哦!否则我就暴扁你。”
“我怎么会?我也从小没有妈妈呢!”楚河苦笑道。他的肌肉已经不再僵硬了,那放在婠婠腰上的手移到了她的肩头,搂住了她此时显得有些柔弱的肩膀。
“嘻,你占我便宜,不怕我打你么?”婠婠笑问。
“我……心中无欲。”楚河实话实说,他叹了口气,说道:“要是你是我妹妹就好了。你可知,我很盼着能有你这样一个古灵精怪的妹妹呢!虽然有时候调皮捣蛋,让人头疼得很。但是……有这样的一个妹妹,我可能会活得更开心。”
“只是妹妹么?”婠婠幽幽地叹了口气,抱怨道:“真不晓得人家哪一点比不上师妃暄,你明明清楚她的本质,却仍然喜欢她不喜欢我。”
“可是,我也清楚你的本质啊!”楚河呵呵笑道:“小暄暄把人骗得再惨,却也从不伤人性命。而且她若跟人玩感情游戏,便会真正投入感情进去。虽然最后可能将人伤得很深,但谁能说她自己心中没有伤痕呢?而你呀,则是骗死人不偿命的!我是喜欢你,可我对你的那种喜欢,却是纯粹的欣赏。相比而言,我更喜欢理智。”
“死木头!”婠婠轻啐了一句,环在他腰上的小手捏成拳头,不轻不重地捶了一下,嗔道:“你就不知道说几句好话,哄哄人家么?”
“你这鬼丫头,我若说什么违心的话,又岂会瞒得过你?与其说谎话被你拆穿后笑话,倒不如实话实说。”楚河笑着,搂着她肩膀的手稍稍用了用力,将她搂得更加靠近自己的胸膛:“婠婠,现在小暄暄也不修天道了,连佛缘都准备了却了。她已经清楚了自己在这时代的位置,不会再追求那些虚无飘渺的东西。我看你……以后也别成天游手好闲,虚渡时日了。等我老师回来,我便让他帮忙,为你建一个身份档案,解决你这黑户的问题。然后送你去大学念书,之后……便做些有意义的事情吧。”
“我还需要念书么?”婠婠轻哼道:“我现在这么有钱,天天游手好闲也能逍遥一世,哪里还需要念书了。”
“话不是这么说的,你游手好闲一阵子,可能没什么问题。但若这种日子过得久了,难道不会空虚无聊么?人要有追求,有事业才能活得充实呢!”楚河笑道:“等你有了事业,然后再找个称心的男友,组建一个温馨的家庭。人一生总不能孤独地渡过,你将来也要找个伴儿的。”
“人家才不愿嫁人呢!”婠婠不屑地说道:“世间男儿尽是俗物,有谁能配得上我婠婠?”
其实听楚河劝她找个伴儿嫁了,婠丫头心里却是有些酸涩难受。她心说你有了小暄暄,便对人家不屑一顾了么?人家才不会放过你呢,不把你整得欲仙欲死,哪里消得了我心头之气?
“哦?你这话说得倒有意思。那你说说,哪种人才配得上你?”楚河自是不知小魔女心中想法,只饶有兴趣地问道。
“自然是那种翻手为云覆手雨,能吞吐天下,气指山河的盖世豪杰了。纵使无法留芳千载,也得有遗臭万年的本事。”婠婠随口说道。
“那你完了,现在的中国可没这种人了。现在不是英雄世纪,而是平民时代。虽然中国人自古就有乱世出英雄的优良传统,但是不逢乱世的话,潜藏在中国人骨子里的英雄气质就无法被激发出来。”楚河笑着寻思了一阵,说道:“我看外国人里面,也就拉.登大叔比较适合你了……嘶,这么一说,我还真是越想越觉合适。你们俩简直就是天生一对,一般地无法无天,为所欲为,唯恐天下不乱啊!”
“去你的!人家才不会喜欢那个大胡子呢!”这丫头,上网上得连拉.登大叔都认识了……“咬死你,看你还敢不敢胡说八道!”说罢,婠婠张开小嘴,在楚河胸膛上咬了一口。又呸呸了两声,说道:“你这人,睡得一身是汗,酸死了……”
楚河心说那汗可是被你吓出来的,与我无关啊。再说谁的汗不酸啊?我就不信你婠婠能流出甜汗来。
“别睡了,起床吧。瞧阳光投进来的角度,现在应该是午后了。”说着,他便打算将那被婠婠枕在颈下的手抽出来。
“别动!”婠婠压住他,不耐地扭了扭身子,“再躺一小会儿,说说话嘛。”
“可是我肚子饿了……”昨儿玩了一通宵,早餐没吃就睡了。以楚河这大肚汉的消化能力,现在确实是饿得心发慌了。
“饿了呀?要不要吃掉人家呢?”婠丫头仰起小脸儿,朝着楚河狂抛媚眼。
“我估计我要是表露出这种想法,并付诸行动,你会在零点零一秒内将我打成终生残废。”楚河不为所动。
“真聪明,人家可不像小暄暄一样呢!”婠婠又抛了媚眼儿,扮出一副自恋的小模样儿:“人家这一辈子都要保持冰清玉洁的女儿身,教某些对人家有企图的男人馋一辈子!”
楚河小心问道:“那个……某些对你有企图的男人,该不会是指区区在下我吧?”
婠婠得意地一扬秀眉,“当然,你也算一个呢!不要以为你扮出正人君子样,人家便看不穿你内心淫荡的色狼本质了!”
“不得不说,你自我感觉实在好到爆了。”楚河哈哈一笑,“能有一个小暄暄我就已经很满足了,可不敢再打你主意了。要知道,小暄暄就已经能让我少活二十年,若是再打你主意,我便又得少活四十年。那样的话,本来能活到一百岁的我,就只剩下十多年好活了。”
“你做梦呢!就你这身子骨儿,活到六十就顶天了。”婠婠毫不留情地打击他,“你们男人不是常说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liu么?为什么偏生你便这么怕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