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眼球，因为正常情况下都是藏在人的颅脑内，所以看上去也就只有眼睛那么大。
但是事实上，眼球的整体，要比眼睛所展现出来的大得多。
此时楚言面前摆着的，就是那老皇帝的两颗眼珠子。
不过这老皇帝的眼珠子，显然异于常人。
两颗滴溜溜的眼球，通体浑圆，呈现棕紫色。
说是眼球，但其实更像是两颗质地圆滑的石球。
楚言手掌摸上去的时候，其中一颗，透着彻骨的寒，另外一颗，却是让人感觉暖暖的。
凭手感来看，这老皇帝的两颗眼球似乎还有区别，这倒是让楚言好奇了一下。
他先拿起那手感温暖的眼球。
一眼望去，他就知道，这颗眼球，就是让他中招的那三生瞳了。
眼球之中，可以清楚看到，三个漩涡，就仿佛是三个星云一般，在缓缓转动。
而且不仅本身在转动，三个漩涡还形成一个三角形，在彼此交换着位置。
如果再仔细观察一阵的话，就会发现，这三个漩涡之后，更好似有漫天繁星。
无穷的宇宙奥妙，都仿佛蕴含其中。
此刻凝神注视片刻，楚言竟然感觉到头皮阵阵发麻，身上的鸡皮疙瘩，都有要冒起来的感觉。
“三生瞳……” 楚言口中喃喃。
“可以看到三生三世……” 不过在楚言的记忆里，他当时只看到了前世和今生，要看向来世的时候，似乎就被硬生生打断了。
而且前世好像也没有看明白怎么回事。
当时自己好像就看到两条大如巨龙的手臂，一个破空，一个裂地，当空碰撞，打得世界毁灭，阴阳颠倒，五行沉沦。
想一想那无比震撼的场面，楚言不禁想着：“这么说来的话，如果那真是前世，我岂不是一个很厉害的人物？”
只是可惜，关于前世的画面，没有看到更多，所以楚言也不知道那场大战是怎么回事。
甚至于自己是天上的那一个，还是地上的那一个，都没有能够弄清楚。
不过这些都是过眼云烟，稍微想一想就可以，没有必要投入过多精力。
此时楚言更多的注意力，是放在了今生的那段记忆上。
他记得，当时在南云郡国的皇宫里，自己的母亲对自己说了一番话。
在记忆力说现实的内容，这让人感觉很不可思议。
但是母亲给自己留下了回音环、归墟塔、千机盒这些宝物，所以楚言已经明白，自己的母亲，绝对不简单。
所以如果她未雨绸缪，给自己做出一些提醒，楚言也觉得是很有可能的。
“如果谁刻意想要窥探我的前世，那么这个人就要值得注意……”楚言印象里，在记忆的场景崩塌时，母亲对自己这么说。
“想要窥探我的前世……”楚言目光微凝，脑海之中，再度浮现出那轰爆天地的两条手臂。
“那个老皇帝，只是为了对付我，所以才施展三生瞳的，所以他虽然窥探了我的前世，却不是故意这么做的。
按照这个道理来推测的话……” 楚言的呼吸猛地一滞。
一个答案，已经很明显了。
紫薇门，太清帝君。
别人或许不清楚，但是血如意是楚言夺走的，所以他知道，这一次的三圣山之行，表面上是天涯宗为了开启斩灵路而进行的选拔。
但是事实上，这只是一个幌子。
为的，只是遮掩紫薇门的秘密计划。
而紫薇门的计划，就是闯入黑魂城上方的宫殿。
宫殿里面，最有价值的，一个是十二国宝藏，另外一个，自然就是三生瞳了。
紫薇门虽然只是天涯宗的弟子形成的一个组织，但是影响力从某种程度上来讲，已经不下于天涯宗了。
所以楚言才不会相信，紫薇门这么做的目的，只是为了天材地宝。
很大可能，这三生瞳才是真正的目标。
想到这里，楚言就将三生瞳举到了自己的眼前。
“太清帝君要的是三生瞳，那他要三生瞳的目的又是什么呢？”
“他想要用三生瞳来窥探我的前世？”
自言自语这么一说，楚言自己都忍不住笑了出来。
这未免有点太高估自己了。
虽然自己和紫薇门已经产生了多次冲突。
但是无论是从宗门角度，还是修士角度来看，这些都是小冲突，远远还不到对立的关系。
而且楚殿下对自己也有清晰的认知。
目前的他虽然可以越阶挑战，但是在太清帝君那种大人物面前，是根本不值一提的。
对方别说要对付自己了，怕是根本就不知道自己的存在。
所以如果说对方夺取三生瞳的目的，是为了窥探自己，那楚言就觉得，这实在是有点太自大了。
“不过太清帝君如果要这三生瞳的话，无非也就是两个目的，要么是想窥探谁的过去，要么就是想要预测一下未来。”
楚言沉吟道：“至于他的真实想法……” 楚言眨眨眼，哈地笑了一声：“至少现在破坏了他的计划，如果他有接下来的行动的话，那么就可以顺着这条线推测出来了，只要……这东西在我手里。”
楚言将这眼球紧握在手里。
现在唯一让他感觉到有些遗憾的是，三生瞳的力量，显然是被封在这石球里面的。
而他不知道要怎么得到三生瞳的力量。
打破石球，似乎不是。
挖出自己的眼睛，把这石球塞进去？
似乎也不是这样。
对着这石球发了一会呆之后，楚言摇摇头，将其放回到自己面前的地上。
“如果那家伙在的话，应该会知道的。”
楚殿下遗憾地叹了口气。
他指的，自然就是地狱之门后的那位了。
因为那家伙现在不知所踪，当时宫殿里发生的事情，都成了一个巨大的谜团。
原本楚言一直在提防对方，防止对方抢夺自己的身体。
但是现在，地狱之门后的那位不知道什么原因，消失不见了，地狱之门也变得极为破败，这反而让楚殿下心里有点不舒服。
以至于又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平复了心情，抓起了地面上另外一颗石球。
这石球入手冰凉，寒冷彻骨。
楚言估计，也亏得他血气雄浑，要是换做其他的修士，这一下抓过去，怕是搞不好整个手掌都能冻得废掉。
这眼球之中，并没有三个漩涡的存在，说明这眼球里面，没有三生瞳的力量。
但是楚言却在其中，发现了其他的不寻常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