莲莲点了点头,“按理说,卞姨娘常年受宠,祖母没少受憋屈,后来更是因为四姑姑的作为,让无辜的二姑姑嫁去了南方,给个和祖父差不多大年纪的作填房,大姑母该也是和李氏其他的人一样厌恶这个江表姐的。许是因为誉哥不在身边,大姑母将江表姐当成了寄托吧,但寄托是一回事,收为义女却是另外一回事,祖父和祖母都绝不会同意的!”
沈棠低声劝慰,“好了好了,这些陈年旧事,说它做啥?你若是不喜欢江蓉蓉,咱们便在侯府前立个牌子,写上江蓉蓉不得入内,这样可好?”
莲莲噗嗤一笑,“我心里知道不该和她计较,但想到两位堂姑姑青春早逝,二姑母她在南边处境艰难,心里就是难过得慌。”
沈棠又软语劝慰了一顿,莲莲这才消了气,听话地回了松涛院。
赵誉静静地坐在那里,满脸都是疑惑不解,他低声说道,“从前我总觉得有些不对劲,但是哪里不对劲,却说不上来,今儿听莲莲说了这往事,却让我心里觉得有些发慌。”
沈棠柔声问道,“怎么了?”
赵誉低垂着眼眸,睫毛忽闪忽闪的,“我母妃她,有些不对劲。”
沈棠目光一闪,“哪里不对劲?”
赵誉迟疑地说着,“哪里都不对劲。她和父王之间不对劲,和我也不对劲,便是对待江蓉蓉的态度也不对劲。”
他将头抬起,直直地对视着沈棠的双眼,似乎是下了很大的决心,将心中的想法吐出,“近来我常会想起幼时的事,有个想法时常萦绕脑际,这想法说来简直是疯狂可怕,但不知道为什么,我却总是忍不住要往那处想。”
沈棠不由问道,“是什么想法?”
赵誉的脸上显出悲怆的神色来,他低声说道,“母妃是假的!”
沈棠心中微震,但却缓缓地摇了摇头,“母妃年轻之时,在京城颇有声名,认得她的人不少,回来这大半年,虽然很少出席宴席,但忠勇伯府却是回去了多次,若是有假,那早就该被认出来了。”
赵誉摆了摆手,“我说的不是这个。瑞王妃定然是忠勇伯府的大小姐,这个无庸置疑。可是,我父王口中的母妃,却一定不是这个!”
他眼中迷茫之极,“据我所知,父王深爱母妃,我每次偷溜回北疆,他都要与我絮叨许久,那话中满是对母妃的深情爱意。可是,如今你看,他们两个之间除了冷漠疏离,便是忍耐和暗恨,哪里还有半分情意?”
沈棠闻言大震,她早就感觉到了瑞王夫妇相处之间的奇怪之处,但却不敢轻易推断什么,此时听了赵誉的话,又想起吴侧妃这些日子来的闲谈,不由大惊失色,吴侧妃提及赵誉的母亲时,从来都没有提及过“王妃”,她说的可一直都是“世子的母亲”!
她曾经暗自揣测过赵誉的身世,假设过赵誉的生母另有其人,但总是有许多的问题解释不通,她正犹豫该不该将自己的想法说出,赵誉又迷惘地说道,“父王曾说过,暖玉制的镯子就戴在母妃的手腕之上,她很欢喜,一刻都不愿意拿下,可是……这个母妃的手上,戴着的是只翡翠镶金的镯子,根本就不是暖玉所制!”
他有些悲泣地转向沈棠,“她不是我的母妃,我并不是她生的!”
沈棠将他搂在怀中,轻柔地安慰,“若是你果真对身世存疑,那咱们可以悄悄地查,你是个大活人,又不是从石头里蹦出来的,总是会留下蛛丝马迹的。只是这会先别急,等郡主的事处理完了咱们再从长计较,可好?”
赵誉点了点头,“嗯。”
他像个受了委屈的孩子一般靠在沈棠的怀中,闭上眼什么都不想,在她轻柔的声音中,渐渐觉得平静下来。
正在这时,沈榕火急火燎地赶了进来,“姐姐,沈灏出事了!”(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com)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