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天生一张含笑脸,唇角微微上扬,认真听人说话时显得深情迷人,可谁也猜不透他是真心示意还是假意敷衍。
直到那次慈善晚会上,他偶然间看到钱仲贺,清俊高挑的青年站在礼台中央,万千灯光都汇聚在他一人身上,冷峻的脸庞在灯光下显得更为立体英俊,长长的睫毛微微垂下,遮掩住钱仲贺眸里的野心与抱负。
再一抬眸,深褐色的瞳孔回归冷淡,如同最清冷禁欲的神明。
他立于山颠之上,俯视万千平庸。
钱仲贺站在台上侃侃而谈,脸上挂着从容自信的淡笑,那道低沉的嗓音穿过人声嘈杂的礼堂,如同一道透着冷气的冰棱,徐徐敲击着谈宴的心脏。
钱仲贺的眸光像是不经意间与谈宴对视一秒,随即离开,即使钱仲贺并无印象,可这一秒却深深烙印在谈宴心底。
这一秒,谈宴的心跳为他颤动。
如同现在,谈宴看着钱仲贺踩在红地毯上徐徐走来,俊朗的脸颊挂着冷淡疏离,可走向他们后,钱仲贺的唇角上挑了弧度,沉声道:“谈老,今日我父亲身体抱恙,不宜再吹冷风,便由我替他代劳,向您贺寿。”
谈勤政看着钱仲贺一表人才,仪貌堂堂,心里默默赏识,只可惜他上次推去了相亲宴,应是与小宴没有缘分。
谈勤政便也不再强求,只道:“学伟有心了。我时常听你父亲提起你,仲贺是吧,现在你闯出来的成绩比起你父亲更为亮眼,真是后生可畏啊。”
钱仲贺谦虚道:“和谈老比起来,不算什么。”
钱仲贺的眸光微抬,视线落在谈勤政后面的谈宴身上,看到那件衬衫将谈宴的腰身衬出来,细瘦修长 ,眸光不由一深。
谈勤政也随着钱仲贺的视线望向谈宴,虽心里遗憾与钱仲贺无缘,可他还是愿意让两个孩子互相认识一下:“这位是我的爱孙,谈宴,最近刚回国,你们应该还不认识。”
谈宴面上微微一赧,心里想,不认识才是假的,都已经是上过床的关系了……
钱仲贺面色冷静,回答道:“不瞒谈老说,我与谈公子颇有交情。”
谈勤政面露诧异,道:“你们还有交情?”
谈宴以为钱仲贺要当着在场所有人的面公布他们俩刚见面就上过床的交情,急急忙忙掩饰:“不是……我们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