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马恢恢直叫,双蹄上扬,杜静姝尖叫了声,手里竟失了缰绳,在马背上前仰后合,霎那间便有坠马的危险。
“静姝!抓紧马鞍!”岑三娘喊了她一声,奋力的跳起来伸手想去拉杜静妹的缰绳。
这时林间又冲出一匹马来,一只手抢在岑三娘前面拉住了那匹受惊的马。
岑三娘抓了个空,身体失了平衡,脸朝下摔倒在地上。她双手条件反射的想撑地,顿时磨破了皮。正在发育的小包子和大地来了个亲密接触,疼得她眼冒星星。
“九哥!”杜静姝惊魂未定了喊了声,转头就看到岑三娘摔倒在地上:“岑姐姐你怎样了?”她下了马去扶岑三娘。
岑三娘疼得开不了口,只能吸着气勉强冲她笑,抬头看到一名年轻男子手持长弓利落的跳下马来。
他穿着件白色的箭袖长衫,衣领上绣着精致的银色花纹,身材修长。背对着阳光,脸上一片坚毅之色。
岑三娘恍惚起来,喃喃吐出两个字:“空青。”
阳光太烈,刺得她的眼睛一片酸涨。耳边传来杜静姝带着哭音的声音。她想告诉她自己没有大碍,歇一歇就好。可是心跳的这样急,咚咚如同擂鼓一般。
他拿了个水袋喂到她嘴边。清凉甘甜的水灌进嘴里,岑三娘咽了几口,总算找回了自己的声音:“手擦破了皮,没大碍,歇一歇就好。”
杜静姝顿时松了口气:“吓死我了。”赶紧掏了帕子出来替她包好手上的伤处。
岑三娘对她笑了笑,眼神悄悄从他脸上掠过,没看到半点波澜。
杜静姝恢复了活泼:“九哥你也真是的,一头鹿都射不死。”
他抱歉的哄着她:“这只鹿算是你猎的好不好?”
杜静姝笑弯了眉眼,突然想起了什么,敲了自己一记:“岑姐姐,我忘了给你介绍啦。这是我家三房的九哥杜燕绥。燕婉姐姐的嫡兄。九哥,这是李府的孙小姐,岑家三娘。”
杜燕绥冲岑三娘微微一笑算是见了礼:“三娘伤了手不能持缰,十一妹你与她同骑,我送你们回去。”
他伸手将岑三娘抱了起来,把她放上了马背。转身将那只鹿绑在自己马上,骑上了杜静姝的马道:“走吧。”
杜燕绥?京兆杜氏的子弟怎么可能去做滕王的侍卫。是她认错了吗?
作者题外话:明天继续吧。
赠鸡
大夫人和姑娘们还没有回来,营地里异常安静。
杜燕绥接了杜静姝和岑三娘下马,叫了两个小厮去打理那只鹿去了。
岑三娘忍不住扭过头看他。脑中闪过永平坊巷子里空青浴血的背影。他像一柄深深插进地里的剑。凡是敢越过他的,注定要用鲜血为代价。她又想起洪州坠江的那一晚。她缩在芦苇丛里,空青对她笑了笑说他回去了。他转身走出了芦苇滩,像鱼一样轻盈跃进水里。还有在沙洲上,他撑着船出去……是了,她怎么这么笨。空青的肩胛处有那枝钗烙下的印记。只需看看杜燕绥的背不就清楚了?
“岑姐姐……三娘……”
谁在喊她,声音这么鬼祟?岑三娘转过身,看到杜静姝抿着嘴吃吃的笑,一副偷吃了鱼没被主人发现的贼猫样。
岑三娘奇怪:“干嘛用这种眼神看我?干嘛笑成这样啊?”
杜静姝故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