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顾此失彼的地方,以后还望冯老不吝赐教,多多提点。”
秦老大夫这些天来发愁的大半也是这件事,但是看萧御面对来求医的孕妇都十分欢迎,且广安堂的确收入不菲,他自觉寄人篱下不好端着长辈的架子来规劝,冯大夫却不怕讨嫌来了。
他把自己当作谢景修的长辈,即便面上恭恭敬敬,心里总有些放不下的操心。萧御担着世子妃的名头,若是做了不得体的事,损害了谢景修的利益,冯大夫首先看不过眼。
送走了冯大夫,萧御叹了一口气,转头看看广安堂的牌子。
他并不歧视接生婆,况且妇婴保健是一个很有意义的领域,可是身在这个时代,他却不能不顾及世人的传统看法。
最主要的还是冯大夫所说的那句话,他现在不只是广安堂的大夫,他头上还顶着谢景修的妻子的名义。谢景修鼎力支持他开了广安堂,他怎么也不能给谢景修丢脸啊。
唉,从长计议,还是要从长计议。
不等萧御想出什么对策来,却有一个意想不到的人登门来了。
晌午时一辆高大的乌蓬马车停在了广安堂外,一看就是家世不凡的人家,只是车上没有任何标明身份的标志。
一个丫鬟从车上下来,径直进了广安堂。
“哪位是凤大夫?”丫鬟站在堂中喊道。
萧御上前微笑道:“我就是。姑娘家有人要来求医?”
丫鬟矜持地点了点头,道:“我家夫人派我来请凤大夫过府,请跟我来吧。”说完就朝外走去。
萧御眉头微不可察地皱了皱,还是跟着朝外走去。
待看到那辆马车时却又停了下来,并未登车。
丫鬟一只脚踏在车上,有些不满地回头看着萧御:“凤大夫怎得停住了?快些上车吧,我家夫人还在府里等着凤大夫。”
萧御却不动,只笑了笑道:“不知是哪家府上的夫人来求医?又是因何病症?
这段时间的确有许多贵夫人派人来请他上门诊治,无不是先自报家门,再来恭敬相请。
他不是讲究那点虚面子的人,对方态度不好不要紧,可是这样连去哪儿都不告知一声的,哪里像来求医的,倒像来绑架的。
丫鬟柳眉微蹙,看了萧御半晌,还是低首回道:“我们是钱府的,我们老爷是礼部左侍郎钱大人。”
萧御扬了扬眉头。前些日子是户部侍郎,今天又是礼部侍郎,感觉都挺让他不爽的,他跟大梁国的侍郎犯冲不成。
萧御把百灵留在广安堂,却将二九带在身边,套上了广安堂的马车,跟在礼部侍郎的车后面走了。
萧御向来不把个人喜恶带进工作中来。
礼部侍郎钱府,后宅主院中。
怎么样?把他带来了没有?”一名贵夫人躺在软榻里,有些急躁地问道。
另一个妇人显然也是官家夫人,却站在地下伏低作小,连声道:“夫人请放心,我已派了丫鬟去请了,一来一回怎么也得小半个时辰,夫人安心等着就是。”
贵夫人紧咬着薄唇,一双手在小腹上不安地来回游动。
一旁的嬷嬷上前来,将她面上的面纱又调整了一下,低声道:“夫人,大夫说过,遇事不能着急,心平静气对孩子才有好处。”
贵夫人不耐地一把扯下面纱:“现在戴这劳什子干什么?等他来了再戴不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