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倒跑到了姐姐前面,这样着实与礼不合。
况且,于清杨总觉得女儿还小,舍不得她这般早嫁人,留她一留,也更显得女儿金贵些。
于是他大笔一挥,便写了封信给徐泮递了过去,说是要将婚期推到来年春天。
徐泮一看,当即瞪了眼。
他想着那人儿多少年了,从西北到京城,从于家孝期开始到结束,他等的心急如焚,便不能今年夏天便把婚完了,于清杨却还让他推到明年去。
满满一年的时间,让他如何受得了这相思之苦?
他总是担心夜长梦多,虽定了亲事便算是他的人了,可还觉得无论如何先娶回家里,放在眼前安心一些。
徐泮当然不能同于清杨直接说不愿意,他只推说钦天监那边还要算一算,却在某一日在路上偶遇了费元。
他拉着费元喝了回酒,晚上费元回到家去,便同平成侯说了一番话。第二日,崔氏便收到了平成侯府的意思,说是请了钦天监算的,说费元同于小霏的大婚,九月最佳,若是错过,便得再等一年。
平成侯府这边当然等不到了,费元可是独子,若是要推后,那也只好先给费元纳一位妾室,开枝散叶起来了。
崔氏母女当然不会同意费元成亲前便纳妾。想着到九月底,还有半年的功夫,虽则太急了些,可总比纳妾强的多。
于是崔氏一咬牙也就应了。
婚期的事情转了一圈,又转回到了于清杨这里。
他听说于小霏同费元定下九月份的婚期,着实吓了一跳,可崔氏都同意了,他也没什么可说的。所以徐泮再同他说钦天监还是坚持原来的婚期的时候,于清杨点了点头,便也没说旁的。
徐泮这里安下心来,每日下了衙便监工收拾忠勤伯府的正院,乐此不疲,然后安安静静的等着十月的到来。
相比之下,敬莲园的崔氏,却愁的嘴角长了一圈泡。
婚期提前了,平成侯府要的嫁妆,却还没有着落,虽然好些家什她都提早替于小霏备下了,可那些都是按照于小霏要嫁到平常读书人家备的,而如今她要嫁的侯府去了,这些东西,便有些不够看了。
这个问题程氏自然也面对过,可程氏同崔氏不同,一来于小灵的婚事订的颇早,二来,程氏手里的银钱也充足。
就比方说,之前程氏为于小灵定下的四十八抬楠木雕花箱笼,本来还想着是不是多了些,如今看来却是全不多的,再加上大家的家什,凑成七十二台嫁妆,全不成问题。
而程氏还怕这些箱笼打的早了,不够精致,又找匠人细细雕了一遍,再加了银钱,补了十二抬箱笼,就怕装不下于小灵的嫁妆。
届时箱笼盛了满满当当的嫁妆,风风光光地抬进忠勤伯府,不算太多,却也不至丢了脸面的。
相比之下,崔氏可以说是捉襟见肘了。他正是要时日没时日,要银钱短银钱。
旁的地方被人说嘴也就罢了,最最要紧,正是装嫁妆的一抬抬箱笼,那可是要绕上半个京城,再摆到平成侯府给人看的,不够体面,可是要丢了大人的。
崔氏没得办法,只好又同自己的女儿商量道:“嫁妆箱笼可是头等要紧的,那些大件儿的家什,咱们倒有几件能拿得出手的,实在不行,先借你苑表姐那几件中看的顶上,只是她的箱笼也是早前打的,摆到侯府不够看。要不咱们同你大舅舅借些银钱,多使些银子加紧打制出来,也好丈量其他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