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盈一握...这才几个月,瘦了这么多。”谢良玉低声呢喃,“我无求你,不畏你,可我担心你。担心你吃不饱,担心你穿不暖,担心流民伤了你,担心官府伤了你。下雨担心你淋着,天晴又怕你看不见雨景。每日都在想,那小娘子走到哪处了,可看见新的风景,可遇到新的人。风景可美?人可良善?”
闻人贞指间的金针缓缓收起,她靠在谢良玉的怀里,一边是她在自己耳边,徐徐倾诉的柔情。一边是她胸腔中跳动声音,悠远如战鼓出来。
多么荒谬,为一个素不相识的人,牵肠挂肚,神魂颠倒。
可这样的感觉,又是如此的真实。闻人贞身同感受着,这样的朝思暮想。爱慕与被爱慕之间,隔着千山万水,可终究都汇在一处。
“求之不得心常爱。”闻人贞轻叹一声,伸手推她。
谢良玉愣了一下,松开手。摸摸下巴,玩味的笑道:“求之不得心常爱?书读多了,就是容易多想。我原先想尝尝闻人小姐唇齿之香。如今尝过,更觉食髓知味......”
世人常言,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
何况是厚颜无耻的将军。
闻人贞退开两步,闻言垂首,安静的站着,似乎少女的羞涩。月光映着纤细的脖颈...谢良玉顿时觉得口中生津,双腿不由自主的走过去。
冷香扑鼻,薄衣下肌理柔韧......
“呃!”
谢良玉谢小将军,满脑子遐思绮念一瞬之间,痛到九霄云外去了。她反手刚要摸上腰间,手臂又是一麻,顿时酸软无力,缓缓垂下。
勉强抬起头,苦笑道:“风花雪月之夜,闻人小姐,何故下此毒手。”
“谢将军战场征伐,当知敌强彼弱,挑衅之举多不可谓。”素白长衫的少女,声音清冷如月华。双眸如墨,难窥一二。微微眯着,有着看透一切的冷峻。
“——噗通”
谢良玉屈膝半跪。
谢小将军久经沙场,这点疼痛到能忍受。她没去拔那金针,只晃晃脑袋,嘟囔道:“酒醒了,酒醒了。”
闻人贞声线冷淡如常:“谢将军到真会给自己找托词。”
“哦?”谢良玉一手支地,撑起身子看着她。莫名的欢快笑起来,反问道,“那闻人姑娘的托词是什么?”
闻人贞眉头一沉,指间的金针光泽闪耀。
谢良玉满不在乎,继续道:“若良玉是男子,只怕如今可不是跪在闻人小姐面前,这般轻松惬意了。”
闻人贞垂眸不语,她所言不假,若她是男子,中间怎会容她再三无礼。但谢良玉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