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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谟、营州、建安州三城为东北疆域第一防线,三地成ㄑ状。松谟,建安州在两端,营州在中间,互成犄角。
此次举兵讨伐靺鞨,营州驻扎一军,步兵五千,陌刀兵二千,轻骑五千,重骑二千,辎重兵一千,另有后勤补给若干,合计约两万人马。
如此多的人,原本的驻军军营自然不够,后征调的兵将都安排在城外,各自搭建行军军营。城中则是营州都督及其属军。
营帐中军在城东,谢良玉和蒙舍诏到了中军营帐外围,就叫人拦下来了。两人也吵嚷也不多言,看着中军将军营帐,找了个角落坐下来。
约莫过了一刻钟,大营里出来一名年轻的将领,容貌绝异,矜严有威。见着两人坐在地上,皱眉道:“进来。”说着拿令牌给守卫一看。
两人站起,也不在意他嫌弃的目光。掸掸土灰,整理仪容,昂首挺胸扶刀而走,倒是龙行虎步,器宇轩昂。
进了营帐,里头坐着三个人,上座是营州军将军罗从义。左手是伐靺鞨行军元帅谢伯朗,谢太尉。右手是行军司马卢望。三人面前各有食案,放着卤牛肉、炙羊肉、糊糊蒸饼、二色时鲜。
“小谢和蒙舍诏王子,来来,坐。”罗从义招呼道,“再上两张食案。”
两人抱拳行军礼,齐声道:“卑职见过元帅,大将军,司马。”
罗从义虽然开始挺头疼这两人,后来发现和寻常小兵没两样,他们自己也不当自己特别。到营州后军务繁忙,偶尔想起来,转头又忘了。再者振威军中都知道,太尉与郡主有心历练她。况且朝中的局势,如今尊公主尊贵无双,别的皇子无不是戢鳞潜翼。日后这振威军中谁接帅印还指不定了。
罗从义又不是巴结讨好上司的人,因此没有多管,只当麾下没有这两人。此刻见谢良玉和蒙舍诏穿着寻常,却是容色肃穆举止谦逊,英姿飒爽,气度不凡,不由心中喜欢,连声道:“好好,不必多礼,坐吧。”
谢伯朗看了一眼女儿,神色波澜不惊,心里喜欢。
谢良玉和蒙舍诏两人这几年瞎混,不正经的时候一身兵匪之气,满肚子坏点子。端起来那也是正经的世家子弟,王侯贵胄。
谢伯朗、罗从义、卢佑还有谢邦翰四人边吃边聊着军政大事。谢良玉和蒙舍诏只管吃,这顿饭自然是主宾皆欢。
打秋风的两人,茶足饭饱,就打算脚底抹油:“蒙罗将军款待,卑职都有叨扰。诸位元首将军讨论军国大事,我等不敢旁听,先回营中待命。”
卢望闻言笑道:“我与太尉此来是便服巡营,连营州都督都不曾通晓,一会便去离去,小谢你二人可愿送行?”
谢良玉知他好意,瞥了眼父亲,抱拳道:“卑职请令,回营点齐兵马,护卫太尉与司马。”
罗从义怎会不允许,谢伯朗却是深知女儿,知她护卫是假,溜马是真,却也不说破。
谢良玉得令,携着蒙舍诏回营地,唤来三位伙长:“备战,随我出营。”
三人领命下去,队中众人装辔上鞍,跨刀挂弦。因是轻骑,免去穿甲带盔。不过一刻钟,一百五十列队在前,整装待发。
府兵穿衣自备,难免杂乱各不同,好在多半是黑、灰、褐这几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