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么,可别骗我吆。”
“我也试试,哎呀,真的哎.....”
月鹿死死咬着牙关,低头不做声音,任由这些贵女夫人揉捏抚摸自己的脸,任由那些戒指玉环划剐,真恨不更重些,好留下些印记,让自己死也不忘!
也不知道过去多久,或许只是片刻。
“小郎君,你...”
雅雀见着郎君站桩一样立在那,有些不忍心,轻声问道。却见她猛地一抬头,脸上铁青,双目圆瞪。雅雀吓得一抖,连忙退了半步,话却说再不出来了。
张月鹿低下头,收敛脸色。抖了抖下摆上前一步。雅雀忙又退了半步,紧张的左右看着,好像随时打算逃走。
月鹿见她这样,到有些不好意思,拱手道:“失礼了,小姐勿怪。”
刚才的情景她是看见的,受了不小惊吓。这会实在不忍心,才壮着胆子上前。雅雀此刻离得近,又听她开口知道是位姐姐,安心不少,连忙摇摇头。
“敝姓张,家中行二。”张月鹿真切的一笑,“冒昧问一句,小姐府上是?”
雅雀见她一笑春风洋溢,到少了些害怕,腼腆一笑:“我叫雅雀,家在韩王府,我.....”她话还未说完了,就感觉眼前人不对劲,紧闭双唇不敢再说。
张月鹿却是万分震惊,万万没有想到,眼前娇柔胆怯的女孩是韩王郡主。转念一想,到也不奇怪。这位韩王和其他王侯皆不同,他是先帝神宗隐太子之后。神宗皇子弃城而逃,生死成谜。膝下有六子,韩王不长不嫡,天生残疾,他爹离城也未带上他,到是逃过一劫。
神宗暴毙,皇子失踪。按律应该在诸皇子和太子后人中,挑选一人,登基为帝。但当年长安城已经在振威军铁骑之下,哪里容得其他人指手画脚。诸皇子纷纷死于乱军之中,太子后人只余一人,就是这位韩王。
即便这位韩王毫无威胁,但身份实在尴尬。他的存在就像是无时无刻提醒世人,神宗不是无后。当今天子,原宣州候,这皇位,是弑兄杀侄而来呀。
京中宴乐韩王一家从不出现,也从没人会提起。
雅雀鲜少出府,但感情细腻敏感的少女,对旁人眼光态度很是在意。她几乎就要不顾礼节转身离开,就听眼前人清朗的声音:“曾听家父言,韩王痴迷书法,尤善飞白,龙首雀尾。如今是信了。”
连女儿的名字也取个雀字,果然是痴迷不假。
雅雀先是一愣,心里雀跃欢喜起来。她也不知道怎么和别人说,但眉眼都舒展,是人都看的出来。她爹身份特别,连带着她和娘亲都不受待见,府外长年累月站着卫兵,在家中也觉得压抑。
张月鹿有心结交,说话自然刻意讨巧贴合。雅雀在家中模仿阿爹字体,然后拿给阿娘分辨,父女两个人常以此为乐。二人又说了些当代名家,书法心得,雅雀只觉得这趟真是意外之喜,对月鹿相见恨晚。
张月鹿眉目舒展,和悦含笑的看着雅雀,道:“不知佳人可有约?要是无事,这半日光阴,可否便宜了我。”
雅雀虽是龙子凤孙,如今世道,她一家过街老鼠一样,人人避之不及。何曾有人这样清风朗月般和她谈笑,心里欢喜的想,张家姐姐这样,到难怪那些夫人...这念头一起,立刻觉得对不住张姐姐,抬头偷望去,见她依旧笑意温柔。
“张姐姐要是不嫌弃,且带上我。”
她自然不知道张月鹿心中所想,全心以为遇见好人,不嫌弃不厌恶自己。而自己又合了张姐姐的眼缘,就像父亲说的,白首如新,倾盖如故。
张月鹿看着眼前女孩,存心结交中也自有六七分喜欢,她携着雅雀,寻一处无人的地方,招了二个宫婢,帮助把软席靠垫,茶点蜜饯取走。
明六娘见她去了那么久,早就等着急了。但见自家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