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节(2 / 2)

可殷稷却丝毫没有心思理会她,抬脚就往外走,可到了门口却又顿住了脚。

蔡添喜想起门外那乌压压的朝臣,顿时恍然:“要不先请众位大人回营帐吧?”

殷稷却没有说话,好半晌他才转过头来,眼底带着一丝胆怯:“你说……谢蕴会见朕吗?”

蔡添喜被问得愣了一下,太后宗亲没能让皇帝忌惮,前朝后宫没能逼他让步,可谢蕴只是拦了几次门,皇帝竟然就害怕了。

蔡添喜忍不住唏嘘了一声,情这个字,真的是不管身份,只要栽进去就要头破血流啊。

“应该会吧。”

这句话他说得很没有底气,像是来糊弄人的,殷稷明明知道,可仍旧稍微缓和了一下脸色,仿佛从这句话里得到了勇气。

“伺候朕更衣。”

殷稷低头看了自己一眼,仿佛这才注意到自己的狼狈,连忙吩咐,蔡添喜匆忙取了衣裳来服侍他换。

“朕自己来,”他推开蔡添喜,自己一边系着腰带一边往外走,“都别跟过来。”

蔡添喜抬起的脚被迫落下,他不敢违逆皇帝的话,只能眼睁睁看着他走远。

许是蔡添喜的猜测不是无的放矢,也或许是因为秀秀不在,没有人为谢蕴拦门,殷稷终于又一次在谢蕴清醒着的时候进了她的营帐。

重伤撕裂的痛苦显然十分难捱,她看着更憔悴了,脸颊都凹了下去,殷稷无意识地颤了下手指,随即紧紧抓住了袖子。

“皇上是特意来质问奴婢为何不知好歹的吗?”

“不是。”

殷稷连忙否认,虽然他眼下的处境的确因为谢蕴传的那句话变得更加艰难,可他怎么会舍得质问她?

他压下身上的疲惫和疼痛,以最和缓的姿态面对谢蕴,“你我之间何谈质问?我只是有些不理解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你能不能和我说说?”

谢蕴浅浅笑起来:“当然。”

殷稷一怔,他都不记得自己有多久没见过谢蕴笑了,被朝臣气得闷疼的心口骤然松弛下来,他情不自禁伸手,想去碰一碰谢蕴——

“因为奴婢不想再和皇上有牵扯,更不想欠皇上的人情。”

殷稷的手骤然僵在半空,他知道谢蕴不可能说出什么不想他为难之类的话来,也想过会是不信任,她要自己来之类的说辞,却怎么都没想到,会是如此冷酷无情的拒绝。

有那么一瞬间,他甚至觉得心口是冰凉的。

“谢蕴,我知道你在生我的气,”他狼狈地扭开头,一时间竟然不敢再去看谢蕴,“我不求你现在就消气,但别再说这种话了……”

他揉了揉发疼的旧伤,实在是太疼了。

谢蕴沉默地看他一眼,目光在他肩膀上停留片刻,随即便扭开了头:“事到如今,奴婢只有这种话可以和皇上说。”

“不会的,我们会有很多话可以说的,”殷稷很抗拒这种现状,语调不自觉拔高了一些,仿佛声音只要够大,就足够可信,“我们可以回到从前的,只要你肯给我个机会……”

“我为什么还要给你机会?”

谢蕴淡淡开口,她既没有疾言厉色,也不曾声嘶力竭,可就是这样平淡的态度,却透着死一般的寂静。

“我忘不了你对我的所作所为,你也放不下我当初的背叛,我们之间……”

“我放得下!”

殷稷立刻反驳,恨不能举手发誓,他字字句句掷地有声:“谢蕴,现在对我来说,你才是最重要的,过去的那些事我会放下,你也试一试,好不好?”

谢蕴静静看着他,却许久都没开口。

殷稷以为她在沉思,满怀期待又饱受煎熬地等着她的答案,冷不丁却看见谢蕴的手以极快的速度朝他胸口伸过来,他下意识抬手抓住了。

等回神的时候他脸色立刻变了,他没想到谢蕴察觉到了,还会在这时候试探他,他在防备谢蕴,防备她再一次会向他的心口捅刀子。

原本他以为自己隐瞒得很好,可现在一切都暴露了,他无力道:“谢蕴,我不是……”

谢蕴慢慢摇头:“你放不下。”

平淡如水的四个字,却仿佛一场宣判。

殷稷防备她的事,她其实早就知道了。

每次她给殷稷的更衣或者按摩的时候,殷稷总爱把玩她的手,起初她以为是因为喜爱,后来她才知道不是。

她那只手离他的心口太近了,让他觉得不安。

就连上次救她的时候,她已经没有力气,可那只是抵在殷稷胸口的时候,他还是颤了一下。

全无信任的两个人,怎么回到从前?

“皇上,趁着你我之间还没有互相憎恶,好聚好散吧……”

殷稷抗拒地摇头:“别说了,我不会让你走的。”

“不过几年时间而已,反正你也不缺人伺候……”

“别说了!你和别人不一样!”

“都一样的,我会去滇南,不会给你添任何麻烦……”

“我让你别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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