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公公刚将殿门关上,云若初便问道:“父皇寻儿臣,是为了玉玺一事?”
“您若不信儿臣,当时又为何将玉玺交出?”
当时有那么一刹那间,她似乎感觉到了亲情。
可惜,好像又没了。
白帝托孤有时候并不是因为信任,而是别无选择。
父皇被囚禁,只有她成功靠近,选她,是迫不得已吧?
“七公主,您怎么可以……唉!”桂公公叹了一口气,“快交出来吧!万一丢失了,这事可就麻烦了。”
隔墙有耳,七公主就不该如此大喇喇将这两个字说出来。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啊!
“确实丢失了。”云若初不仅没表现出愧疚,还冷漠地勾了勾唇。
他们不会想到她是冒了多大的生命危险进去,也不会在意她要为这件事情付出多少。
从来都只会想到自己利益的人,不配当她的父亲!
“你说什么?”云盛裕瞪大了眼睛,“你……咳咳……咳咳咳……”
“皇上别激动!”桂公公瞅了云若初一眼,急忙跑上去给皇上抚背,“七公主肯定是与您开玩笑的。”
“如此重要的东西她怎么可能弄丢呢?她一定是跟你开玩笑的!”
“我没开玩笑,确实丢了。”云若初自嘲一笑。
本来还想着无论如何都要将玉玺找回来,现在她没那么大的冲劲了。
他们不是赶着将她嫁出去吗?没有她的未来夫君父皇会如何?夏国会如何?
他可以怀疑她,打她,骂她,却不敢不让她走。
她的未来夫君,还在等着呢。
“咳……咳咳……”云盛裕指了指她,咳得更厉害了。
云若初看得出他体内的毒已清除,身体状况还不错,再养养便能痊愈。
“皇上请息怒!”桂公公倒了一杯茶,跪了下来。
云盛裕喝了茶水后,气息总算是平复了些。
桂公公这才抬头盯着云若初,催促道:“七公主,您快将玉玺交出来吧。”
“说了丢了,听不懂人话?”云若初不想留在这个让她感到窒息的地方。
“父皇没什么交代的话,儿臣要走了。”
“你以为不交出玉玺,你能活着走出耀阳宫?”云盛裕冷冷一哼。
“活着”二字,深深刺痛了云若初的心。
她回过头看着这个刚才还让他忧心的男人,沉声说道:“父皇别忘了离王爷还在等着我。”
“你是希望他再次踏步皇宫吗?忘了他是怎么从云明珠手中将你救出来的?”
“七公主莫要将气撒在六公主身上,若是没有六公主,皇上早就……”桂公公掩脸,擦了擦眼角。
“六公主是被拖着出去的,所有人都看见了,为了救皇上,她偷偷换掉了东太后给的毒药。”
“为了皇上,六公主受了多大的罪,七公主您知道吗?”
“反倒是七公主您,现在外面都在传你勾搭东西周两国的皇子,就是为了……为了夏国的皇位,你……”
云若初不想再停下来,转身走了。
她不该对这位名义上的父亲抱有希望,要不是为了夏国的百姓,她恐怕再也不会踏入夏国一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