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人躺在地上没几秒,工藤新一又听到来自他左方的一阵脚步声。
他被几栋破旧的建筑物挡着,左右方跑来的人几乎不到跟前是看不到他的。
撒旦组织和黑衣组织的人还在对战,枪声就没停歇过,如果此时此刻趁乱将和袁放倒,他也不会有任何嫌疑。
如同前一次一样,左方的那位在向工藤新一的方向跑来的时候,离他越近,喘息声越清晰。
工藤新一确定了来者就是和袁。
他靠着身贴在墙面上,将之前被放倒的那个挡在身后,轻轻将枪上好膛。
“情报,情报......”
和袁哑着声音一直魔怔了似的重复着这两个字,他的喘息上气不接下气,仿佛下一秒不用工藤新一动手就能背过气去,在此情况下他说的每一个字都好像是一种以生命为献祭的召唤邪恶之灵的低语。
工藤新一快速吸了一口气。
“三......”
“二......”
“一。”
三秒倒数完,工藤新一一个转身亮相,在看到和袁的那一刻,甚至和袁都没来得及反应,他就扣下扳机,对其放了一枪,他这一枪放完,耳边又响起三声枪响,工藤新一顾不得思考,在放完第一枪之后确认和袁已经倒在地上,一个闪移躲到了墙后面。
工藤新一皱眉咬牙望着他的尸体。
在中枪之后和袁一声不响的就倒在了地上,仿佛他打的是个假人一样。
可是现在怎么办?
那份情报还在不在他身上?
如果被谁搜到了要怎么办?
工藤新一退后几步,没有得到解决方案就快速掉头跑掉。
刚才他明明开了一枪。
可是这里响了三枪。
他敢肯定这三枪和之前他听到的远处的枪声不一样。
完全是有人跟他一样埋伏在这里等着和袁。
埋伏在这里的人不止他一个。
他刚刚开枪的时候有没有被看到?
难道说是黑衣组织的人吗?
也可能是撒旦的。
工藤新一往反方向跑着,又迂回到他刚刚待着的地方的后面。
他要弄清这其中到底是谁在捣鬼。
他探头望去,和袁倒在那里一动不动,完全没有了生命迹象。
工藤新一等了一会儿也没见有什么人上前确认,仿佛刚刚那三枪是他幻听一样。
但是如果真的有人,恰好在不知名的地方埋伏着,像他一样等待着那三枪的主人上前查看情况然后一击毙命的话,就很难说了。
工藤新一皱眉思索,一阵白光突然从远处向他这边快速移动,工藤新一立刻躲好,眼见着一辆黑色的车子从远处驶来,正正好好在经过和袁尸体的时候慢了下来,接着,一桶汽油从副驾驶座倾倒了出来,流着汽油的空箱子被丢在和袁身上,那车又一刻不停的向前驶,然后从窗口出丢出来一个打火机。
火光通天的瞬间,工藤新一立刻往回躲避,那辆车恰好与他擦身而过。
......是......谁?
工藤新一眨眨眼睛,有些茫然了。
他一边往回走一边思索。
看来这件事的涉及范围好像远超了他的想象?
和袁身上的那份情报还有谁知道?
除了他当时进去和和袁谈话,和袁得意忘形之下给他透露了消息之外应该没人知道了......更不可能是和袁自己的人动手,如果是这样,和袁早就会被人暗杀了。
他当时......跟和袁谈话的时候带的窃听器。
也就是说,除了他,还有公馆的其余三个人知道!
路西法,利未安森,阿斯莫德。
费雷斯算不算?
当时费雷斯应该不知情。
工藤新一有些头疼。
三枪,算上他的一枪,四枪。
如果他听得没有错,那三枪的位置应该是不同地方响起的。
难道说三个人都有嫌疑?
难道说......
而且刚刚烧火的那个,他没有在公馆见过,如果不是组织上的人,那就是黑衣组织的。
组织上的人应该不知道和袁身上的情报,和袁曾经跟他透露过有一张重要的照片,他跟boss联系了,确实是有关组织上的重要的事,在此情况下,他为了保命,为了能活着面见boss,不可能轻易透露情报具体是什么,更别说提卧底两个字,这样的话指不定就会被谁悄无声息的做掉了。
唯一知道他携带的情报资料比较多的,就是公馆的人。
公馆的谁与黑衣组织的人有交易?!
工藤新一感觉自己似乎参透了一个致命天机。
当时和袁透露的情报是,金发,万圣节,晚上。
金发的不是波本就是贝尔摩德,难道说还有谁?
公馆的金发是阿斯莫德。
阿斯莫德那个时候,据他所知,在组织上参加酒会,回来的时候还喝的酩酊大醉。
这样的情况只要一调查基本上可以确认她的情况。
而且,不排除双方交易的人使用易容技能。
金发,万圣节。
是什么很明显的特征让公馆里的谁不得不干掉和袁吗?
刚刚烧和袁的那辆车明显不是公馆的,撒旦组织的人也排除了嫌疑,那就是黑衣组织的人。
公馆的人跟黑衣组织的人沟通好了要取和袁性命,烧毁他身上的情报。
兜里的手机响起,工藤新一掏出来一看,彻底无语了。
阿斯莫德:刚刚有人伏击和袁,我开了枪,那个人肩膀上应该中弹了,警惕。
这什么世界好队友?
工藤新一这一刻有点相信阿斯莫德不是公馆内鬼了。
一个情报就把他给推到嫌疑人队列了,虽然也不冤,但多少有点坑人了。
计划失败,暗杀成功的工藤新一联系到费雷斯,两人立刻定了个地点相会。
到了指定地点,工藤新一扶着受伤的胳膊靠着墙一步一步走着,但是费雷斯还没到。
不一会儿公馆的车来接人,工藤新一捂着胳膊坐上车时,阿斯莫德转过头来说道:“我们组织有卧底,小心肩膀上有......伤的......人......”
工藤新一面无表情看着她,肩膀上的伤口裂开,又染红了衣料。
早早坐在车上的利未安森抱臂看着他,挑眉。
车驾驶了一段路,路西法上车,肩上负伤。
路西法语气平平淡淡:“别看我,懒得解释。”
“什么叫懒得解释......”
阿斯莫德哑然。
利未安森眼神在工藤新一和路西法两人身上游走,似乎是在看戏。
工藤新一头靠着车窗,不想说话。
他采取策略,胳膊上的伤可是赤井秀一打的,他在枪伤这方面“清者自清”。
车驾驶了一段路,费雷斯上车时,众人沉默了。
费雷斯:“......干什么,这次混战阵势多大,我肩膀负伤得到的不是宽慰而是怀疑我有权利伤心几秒行不行?”
一时间,一车内,几人面面相觑,诡异沉默。